徐炯 (中国近代教育家)
徐子休先生名炯,字子休,别号霁园。是清末民初成都“五老七贤”之一。1861年生于四川省华阳县——今天的成都华阳,1936年病逝。他青年时期也曾参加过科举考试,只是仕途蹭蹬,并不得志。从此开始了他一生“教、学和一”的生活,直到老衰病逝。这五十来年中,他的一生就是不断学习,不断教人的一生。孔夫子说的“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放在他的身上是当之无愧的。
林子休生活在旧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时代,主要接受儒家思想的“洗礼”,特别是受“宋儒”理学影响很深;但又对明末“三先生”和颜元、吕留良等人的学说和为人衷心仰慕,所以养成他坚毅的精神,强烈的正义感;同时也使他和时代脱节,被陷入时代的冲突和洄流中而不能自拔。
戊戌“六君子”中的杨锐、刘光第是林子休的好友。政变前夕,他曾打电报给杨、刘二人,提醒他们注意,哪知电报还没有到达,“六君子”已经在北京菜市口身首异处了。他得到这个消息,愤激地对亲友们说:“这一刀砍下去的不是他们的头颅,而是满清的国脉啊!”
此话一点不错,戊戌政变宣告了资产阶级维新变法此路不通,而后资产阶级革命就掀起了民主革命的浪潮,终于在十三年后彻底埋藏了清王朝。之前,徐子休曾写了一篇题为《古今有女娲否》的文章,对那位“圣母皇太后”进行了无情的讨伐和鞭笞。这,在如天如父的-君主统治的背景之下,可算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举动了哦!果然,“老佛爷”赫然震怒,下诏抓这个大逆不道的叛贼,他在好友的掩护下,逃避到陕西,才得幸免。
1915年,袁世凯复辟帝制自为,孙中山在日本再次发表《讨袁宣言》。蔡锷将军回云南组织“护国军”讨伐袁世凯,第二年进军四川。当时袁世凯派在四川的军政长官是成武将军陈宦——袁的心腹之一,袁依之为“南天柱石”——鉴于当时的情势,想要对抗“护国军”犹如以卵击石,有所不能;但要背离袁皇帝,又有所不敢,因而心怀疑虑,左右为难。当时成都某些社会团体曾派出代表向陈宦-,希望他不要为虎作伥,同“护国军”妥协,站在反袁阵营一边,哪知这位陈将军一时发作,将其中一人“就地正法”,而且宣布以儆效尤。这时的徐子休不计个人安危,不顾亲友劝阻,毅然给陈宦写信,辨明是非,指陈利害。后来陈宦终于宣布脱离袁世凯而独立,除了大背景的因素外,徐子休先生的陈词应该起了一定的作用,而“二陈汤”也成了袁皇帝的催命符。
上世纪三十年代中,四川军阀有人高唱“川人治川”的调子,意图割据四川,0国家。徐子休发表了题为《异哉,所谓川人之治川也》的文章,指出:四川乃中国之四川,非四川人之四川,凡中国人均得而治之,非四川人所得而私云。此文一出,京、沪各报都加以转载,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对维护祖国的统一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徐子休先生毕竟是一位与时代脱了节的人,在“五四运动”以后,他仍然要坚持“尊孔读经”。不单举之于口,而且见之于行。他在成都创办“孔圣堂”,广招生徒,实践“尊孔读经”的理想。这所学堂后来嬗变为“大成中学”时,在课程中仍然设置有“读经”一项;校门上仍然高悬着“孔圣堂”的匾额;在校园内仍然保存了供奉孔子的“大成殿”,每逢农历朔望和孔子的诞辰,全校师生齐聚殿上,在“至圣先师”和“四配”位前恭行三跪九叩首的大礼。这不能不说是新时代成都的一种难得的奇观!
徐炯(1862年—1936年),字子休,号蜕翁,华阳县(今成都市)人,清末民国教育家。
自幼聪慧好学,十九岁考中秀才,补廪生,光绪癸巳举人,两次入京会试不第。在江南会馆设私塾,将《资治通鉴》定为入塾士子的必读之书。戴季陶及长兄传薪曾在徐炯门下受业。甲午之战后,扩充称为泽木精舍。后创办四川通省师范学堂。徐炯写《古今有女娲否》,影射慈禧太后的专制。当时四川臬台沈秉堃要加害他,遂避祸陕西。应陕西布政使樊增祥之邀,率陕西首批留学生赴日,任留日学生监督。一年后返国。1910年,吴虞与其父发生冲突,徐炯时任四川教育总会会长,特别召开一次教育会,视吴虞为名教罪人,将他逐出教育界。辛亥革命后,任四川教育会会长。1917年春,徐炯发起于成都少城实业街建立“六先生祠”,又创建丽泽会,讲习道学。[1]1921年,徐炯倡办大成学校,坚持“尊孔读经”。毕生从事教育事业,主张学以致用。晚年名其居宅为“霁园” ,学者称霁园先生。1936年,病逝于成都。著有《霁园文钞》《霁园诗钞》,辑有《守约编》《军人道德谈》等。
注释
【1】吴绍伯《毕生从事教育事业的徐炯》一文提及:“先生又于祠内创立一新的研读组织——‘丽泽会’,邀集名师学者多人,共同支持,函请全市各大中学校报送优秀学生一二名,按月参加会考,由名师分房阅卷,评定甲乙,并募集奖金,用为鼓励之资,平时定期由先生亲自讲课,使全市学生勤修苦读,成为风气。”袁庭栋《成都街巷志》于“商业街附实业街”条,云:“六先生祠难以维持,不久即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