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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邑）早期同盟会员、（山东）教育界名流徐昌言

 （ 资 料 长 编 ） 

山东社会科学院  刘晓焕 

      徐昌言（1884—1945）①，字虞臣（又作禹臣），昌邑城西南徐家北逄村（今属昌邑市都昌街道办事处）人。早期同盟会员，教育界知名人士。

 一、家世、早期略历、功名 

      光绪十年（1884年），徐昌言出生于昌邑城西南徐家北逄村。据昌邑县地名志编纂委员会编《昌邑县地名志》一书“南逄乡·徐家北逄”项下的简略介绍说：“徐家北逄  Xú jia bei páng  原与（南逄乡政府驻地）南逄（村）同村，曾名逄公乡、南逄、徐家道、北逄。在南逄北侧。明崇祯年间，徐姓由瓦城迁来定居，称徐家道。清咸丰年间，因居南逄北，改称今名。聚落沿南北大街两侧扩展，呈规则块状。（1985年）153户，628人。耕地1,090亩，主产小麦、玉米。有织布厂、榨油等。”②

      查徐家北逄村现存咸丰四年（1854年）《徐氏支谱》抄本、同治四年（1865年）《徐氏族谱》抄本则记载：北逄徐氏始祖徐仪，字子成，明永乐间由瓦城迁南逄（今徐家北逄）。后裔散居徐家北逄、中伍塔、新庄、史家洼子、西下坡、罗家庄等村。③

      惟关于徐氏始祖从瓦城迁来时间，昌邑县地名志编纂委员会编《昌邑县地名志》一书的记载说：“明崇祯年间，徐姓由瓦城迁来定居，称徐家道。”而徐家北逄村现存咸丰四年（1854年）《徐氏支谱》抄本、同治四年（1865年）《徐氏族谱》抄本则又记载：北逄徐氏始祖徐仪，字子成，明永乐间由瓦城迁南逄（今徐家北逄）。两者何者为是？笔者以为，按同治年间徐河清系徐氏第14世、每世25年计，往上推350年（以徐河清卒年计），徐氏始祖大约在1568年（隆庆二年）前后（或者说略后一世——比如说1593年前后）由昌邑瓦城迁来。如此看来，应该是昌邑县地名志编纂委员会编《昌邑县地名志》一书的记载——崇祯年间（1628—1644）——较为靠谱。若按永乐年间（1403—1424）最后一年（1424年）计，至徐河清去世的1868年已经是444年，按一世25年计，从一世到徐河清大约是18世。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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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按：徐昌言生年，据笔者《清末民国山东有关高校部分昌邑籍毕业生一览表》一文推算并记载为1884年。（参见王伟波主编：《昌邑历史人物》，东方出版社，1998年7月，第453页）又，王蔚成主编《昌邑文化博览》一书记载徐昌言生卒年为“1884—？”。（参见该书，齐鲁书社，2000年7月，第288页注①）徐昌言卒年，系据2023年4月昌邑市文史专家赵凤虎先生调查后提供。

②参见昌邑县地名志编纂委员会编：《昌邑县地名志》，内部印行，1987年8月，第219页。

③参见王伟波著：《昌邑著述考》，中国文史出版社，2009年1月，第83—84页、第85—88页。按：据徐家北逄村现存咸丰四年（1854年）抄本《徐氏支谱》记载：道光三年（1823年），13世孙月林（河清父）创修《徐氏支谱》并作序（咸丰四年，14世丙南续修并作序）；又据徐家北逄村现存同治四年（1865年）《徐氏族谱》抄本记载：道光二年（1822年），13世徐月林创修并序，后经14世徐河清增补于遵义（1863年），同治四年（1865年）14世徐襄清据以续修并序。显然，徐氏几度修谱，均与徐河清家族有关。（参见王伟波著：《昌邑著述考》，中国文史出版社，2009年1月，第83—8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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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算，永乐年间似乎是徐氏由徐州府迁入瓦城时间，而崇祯年间应该是徐氏始祖由瓦城迁来时间。

      徐昌言自幼聪明好学。早年在家乡读过私塾。在他之前，徐家北逄徐氏家族（仅徐河清一支）在科举考试中就曾先后出过岁贡徐经世（徐河清曾祖父，徐氏11世）、进士徐河清（徐氏14世）、贡生徐襄清（徐河清胞弟）、廪贡徐文开（徐河清长子）等诸多名流。①这对徐昌言等后辈们影响很大。据光绪《昌邑县志》卷五《选举》（“举人”“进士”）记载：徐河清系道光癸卯（1843年）科举人、咸丰壬子（1852年）进士。②另据光绪《昌邑县志》卷五《选举》（“封赠”）记载：“徐经世，岁贡，以曾孙河清贵，貤封朝议大夫；徐蕃，以孙河清贵，赠中宪大夫、贵州贵东兵备道；徐月林，以子河清贵，赠中宪大夫、贵州贵东兵备道。”“李氏，以曾孙徐河清贵，赠恭人；宋氏、王氏，以孙徐河清贵，赠恭人；翟氏、魏氏，以子徐河清贵，赠恭人；宋氏，以夫徐河清贵，封恭人。”③又据光绪《昌邑县志》卷五《选举》（“例仕”）记载，徐河清的两个儿子徐文开、徐文承也通过“例仕”渠道取得相应的功名、官职：“徐文开：河清子，廪贡，刑部候补阆郎中。”“徐文承，河清次子，悦城司巡检，署河伯所大使，都宁司巡检。”“张氏，以夫侄徐文开贵，貤封恭人。”④兄弟二人一文一武，分别走的仕途是文途、武途。⑤

      至于徐氏家族进士徐河清，光绪《昌邑县志》卷六《人物》（“政绩”）收录其小传云：“徐河清，原名镔，字华冶，（徐家）北逄人。咸丰壬子进士，初署瓮安县，积功署镇宁州牧，先后剿苗匪，擒教匪首要。题补思南知府。旋带兵防江，大小百余战，贼避其锋。及任思南府，一岁罢去。黔抚韩超奉上谕：‘有人奏称，思南府知府徐河清，以谋勇著称，历任思南，杀贼无算。因性耻逢迎，不为上司所喜，旋即掣任。韩超在黔有年，务将该员官声政绩，据实复陈。’同治元年，署贵东（兵备）道，兼理思南府。二年，办洋务，和其事。嗣督云、贵粮饷。七年（1868年）卒于王家营。河清才高学博，诗文警策绝伦，喜谈兵。胡文忠（林翼）称为将帅器，曾文正（国藩）一见大奇之，有为国得人之庆。以早卒，不获大用。著有《养志堂集》《齐东韵语》，（均）刊行。”⑥

      2023年10月7日，同学徐化斌先生专门从昌邑市里回到徐家北逄村，为笔者拍照、微信发来了该村1995年新修《徐氏族谱》中与徐昌言家族有关的页码（参见附图），证实了笔者的猜测——徐昌言果然与徐河清有较为密切的关系。

      徐昌言的家世也得从徐河清曾祖父10世徐德辉说起。兹按1995年徐家北逄村新修《徐氏族谱》所载先从10世徐德辉开始逐次述之于下：

      10世徐德辉。

      徐德辉长子徐经世（11世），字度理，自幼读书，后取得过岁贡生功名。至少从此世起，徐河清家族就有了重视督促后人读书、走科举之路的传统。另外，他还是长寿之人、首倡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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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按：徐襄清“贡生”功名出自徐家北逄村藏1965年（同治四年）修《徐氏族谱》，但光绪《昌邑县志》并未见有记载。查光绪《昌邑县志》卷五《选举》“五贡”记载光绪四年有贡生“徐麟书”，但“徐麟书”从年龄来看恐非徐襄清。参见《昌邑古县志集》编纂委员会编，宋甲其主编：《昌邑古县志集》，潍坊市新闻出版局，1996年9月，第469页。

②《昌邑古县志集》编纂委员会编，宋甲其主编：《昌邑古县志集》，潍坊市新闻出版局，1996年9月，第458、456页。

③《昌邑古县志集》编纂委员会编，宋甲其主编：《昌邑古县志集》，潍坊市新闻出版局，1996年9月，第478、483页。

④《昌邑古县志集》编纂委员会编，宋甲其主编：《昌邑古县志集》，潍坊市新闻出版局，1996年9月，第472、483页。

⑤按：由上述可知，徐河清家世大致如下：曾祖父徐经世（徐氏11世），岁贡，貤封朝议大夫；曾祖母李氏，赠恭人。祖父徐蕃（徐氏12世），赠中宪大夫、贵州贵东兵备道；祖母宋氏、王氏赠恭人。父亲徐月林（徐氏13世），奎文阁典籍（正七品），赠中宪大夫、贵州贵东兵备道；母亲宋氏、王氏，赠恭人。徐河清（徐氏14世），行二，夫人宋氏赠恭人。弟襄清，贡生，议叙六品衔。子二人：徐文开（徐氏15世），廪贡，刑部候补阆郎中。徐文承，悦城司巡检，署河伯所大使，都宁司巡检。

⑥《昌邑古县志集》编纂委员会编，宋甲其主编：《昌邑古县志集》，潍坊市新闻出版局，1996年9月，第494—495页。按：类似内容又参见王伟波主编：《昌邑历史人物》，东方出版社，1998年8月，第259页。

=========================第二页=============================

纂“徐氏谱牒”之人。现存同治四年（1865年）《徐氏族谱》（抄本）徐月林《序》就记载他“年近九旬”时还“意欲再修（族）谱”。

徐家北逄村1995年修《徐氏族谱》摘录（一）（二）

      徐经世有三子，长子徐薰（12世）、二子徐蕙、三子徐蕃（徐家北逄村1995年新修《徐氏族谱》自右向左依次作“蕙”、“薰”、“蕃”）。

      徐蕃字方峻，生育有二子，长子徐桂林（13世）、次子徐月林。因长兄徐薰无子、次兄仅一子（墨林），徐蕃遂将长子徐桂林过继给徐薰为子。也就是说，在13世上，徐桂林虽然过继给大伯父为子，但实际上与三叔（生父）之子徐月林是亲兄弟。其中徐蕃也是继承父亲“修谱”遗志督促儿辈修谱之人，现存同治四年（1865年）《徐氏族谱》（抄本）徐月林《序》即记载：“及易篑时，乃呼余（月林）而言曰：‘族谱未修，是吾憾也，尔其勉之，尔其勉之！’

      徐桂林生育二子，长子徐銏（14世）、次子徐錀；徐月林字秀初，育有四子，徐钧、徐镔（徐河清）、徐镶（徐襄清）、徐□（徐家北逄村1995年新修《徐氏族谱》自右向左依次是“钧”“镔”“镶”“□”）；徐墨林（徐桂林二伯父徐蕙独子）有五子：锴（丙南）、钰、鉌、锐、锳（徐家北逄村1995年新修《徐氏族谱》自右向左依次是“锐”“钰”“锴”“鉌”“锳”）。其中徐家北逄村现存最早的族谱——咸丰四年（1854年）《徐氏支谱》（抄本），就是徐月林与亲叔侄徐锴（徐月林二伯父徐蕙独子徐墨林之子）等数人合修的。①而徐家北逄村现存同治四年（1865年）修《徐氏族谱》（抄本）则实际上是徐月林及其二子徐河清、三子徐襄清等人合修的。②（详后）

徐家北逄村1995年修《徐氏族谱》摘录（三）（四）

      徐銏生育一子徐文瀚（15世，徐河清亲伯父徐桂林长子长孙）。

徐文瀚生育三子，长子徐永幹（16世）、次子徐永棠（又作徐永堂）、三子徐永良。（徐家北逄村1995年新修《徐氏族谱》自右向左依次作“永幹”“永棠”“永良”）

徐永良生育一子，即徐昌言（17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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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按：据王伟波《昌邑著述考》一书记载：《徐氏支谱》，“（清）徐丙南等修。据本书著录。道光三年十三世月林创修并序；咸丰四年，十四世丙南续修并序，存咸丰四年抄本。封面注：‘其修两部，养志堂存一部，箓竹堂存一部。’”又载：“徐丙南（1812—1879），今徐家北逢村人，字离明，号澄清。原名锴，字龙泉，又号楼阳居士，六品衔。”（参见该书，中国文史出版社，2009年1月，第83页）又，从族谱记载来看，徐月林、徐锴（丙南）二人在四服上（没有出五服）。

②按：据王伟波《昌邑著述考》一书记载：《徐氏族谱》四卷，“（清）徐襄清等修。据本书著录。道光二年十三世徐月林创修并序，后经十四世徐河清增补于遵义，同治四年十四世徐襄清据以续修并序。有同治四年抄本，徐家北逄村藏。”又载：“徐襄清（1826—？）,今徐家北逄村人。原名镶，字华阳，号廉泉。贡生，议叙六品衔。”（参见该书，中国文史出版社，2009年1月，第85页）

=================第三、四页=============================

      从上述徐家北逄村1995年修《徐氏族谱》的记载来看，徐昌言（17世）高祖父徐桂林（13世）、曾祖父徐銏、祖父徐文瀚（15世）、父亲徐永良。在13世上，徐昌言高祖父徐桂林与徐河清之父徐月林是亲兄弟。徐昌言曾祖父徐銏与徐河清（徐镔）在三服上（二人同一位祖父徐蕃）。依次顺延，徐昌言父亲徐永良与徐河清在五服上（徐永良与徐河清孙徐永柯等同一位高祖父，他们的曾祖父是亲兄弟），而徐昌言本人与徐河清则在六服上（刚出五服）。看来徐昌言的确与徐河清关系相近，也可以说是一脉相承。叔曾祖父徐河清一度成了青少年徐昌言一度追寻、学习的目标，也是必然的。

      从光绪《昌邑县志》尤其是现存《徐氏族谱》《徐氏族谱》来看，徐河清、徐昌言家族有两点值得注意：

      一是比较注重对后代子孙的文化教育。或聘名师设立私塾（甚至家塾），或将子弟送至有名气的塾师门下读书，如徐昌言就曾被送到等地名师王道东门下（详后）。

      二是有注重修纂族谱传统，以使“承先启后，如薪传火”。如前所述，徐家北逄村现存最早的族谱——咸丰四年（1854年）《徐氏支谱》（抄本）由徐月林与亲叔侄徐锴等数人合修，先是11世徐经世首倡修纂“徐氏谱牒”在前，其次是12世徐蕃（方峻）督导于后，所以经过三四代人持续不懈努力，先后于咸丰四年（1854年）修成《徐氏支谱》、同治四年（1865年）修成《徐氏族谱》。

      其中，《徐氏支谱踵修序》徐经世倡修于前，其后其三子徐蕃、孙辈徐月林继之于后，至徐月林始“初集其成”。再往后，徐月林子侄辈——堂侄徐锴（丙南）与徐月林之子徐镶（徐河清之弟）、孙辈徐文开（徐河清长子）、徐文简“共议举行此事”，本打算支谱、族谱二项均纂修之，但限于时间、精力，故于其所系尤重者，“自始祖至我太高祖以下两支先踵修焉”。

      兹摘录徐月林、徐丙南（锴）二人序，以窥见其一斑：

      徐月林《徐氏支谱序》：“族谱之修，固所以承先志而明宗派。然谱虽成矣，复思瓜瓞同根而蔓各有属，椒聊一本而枝实有别，本支之近，又不可与凡我族人混而莫辩也。再者，守先待后，支派尤宜加详。余闻四世祖兄弟十数人，其本末察明者惟仲宾祖一人而已。大抵世远年湮，创之也无基，斯述之者维艰耳。是故族谱虽成，终恐述先人之志犹有未尽，于是再修支谱一部，更加参考，纵不敢谓补苴无遗，亦聊以竭愚衷焉尔。至于流寓、迁徙已见族谱叙中，兹不更赘。道光三年岁次癸未十月，十三世孙月林谨识。”

      徐丙南（徐锴）《徐氏支谱踵修序》：“盖闻九族分处而惇叙者，多赖乎族谱；本支百世而不易者，多赖乎支谱。是族谱所系者重，而支谱所系尤重也。余徐氏谱牒自我曾祖君理创其始，叔祖方峻继其后，堂叔秀初集其成，以嗣以续，绵绵瓜瓞，为昭为穆，世世礼序，固已昭如日星矣！但自箕山延泽，徐州祚土，寻本溯源，分支别派，虽前人之述已备，而生齿日昌，振振绳绳，使不踵*修而更记，焉不几书缺有间乎？于是与从堂弟镶、从堂侄文开、再从堂侄文简共议举行此事，本欲支、族二谱兼修之，乃为时所迫，不能从心，故于其所系尤重者，自始祖至我太高祖以下两支先踵修焉。其他虽未及载，而承先启后，如薪传火，庶几本支百世不易云耳。咸丰四年岁次甲寅新正中浣吉日,十四世孙丙南（原名锴）敬识。”①

      徐家北逄村现存同治四年（1865年）修《徐氏族谱》（抄本）则可以说是是徐月林及其二子徐河清、三子徐襄清合修的。兹摘录徐月林、徐襄清父子序言，以资参证：

      徐月林《徐氏族谱序》：“《记》曰：‘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祖也者，合族之本源也。本深者枝茂，源远者流长。族谱之修，正欲培本溯源，分支别派，期至百世、千世、万世之久，百里、千里、万里之遥，而不至相视涂人也。况我皇上惇叙九族，[德]敷四表，又焉敢[祈〉不仰副圣天子敦教化美风俗之至意乎？余徐氏相传自*徐州府迁居瓦城，自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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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王伟波著：《昌邑著述考》，中国文史出版社，2009年1月，第85—88页。

============第五页========================

迁居南逄之二世祖相继之序，影中记犹详。越至三世，亦虽记其讳字与其坟墓所在，而究某为某子，记载已缺略矣。递至四世，相传散处异方者数人，影中所记仅十四人，之中亦惟仲宾一人本（末）历历可溯，其中十三人之支派谁能辨乎？故族人之中有至七世始为记明者，有至八世、九世始为记明者，何也？盖以明季数造兵燹，谱牒无存，故也。即如昆山县一处、登州府一处，虽知其茔之所在，至言其为某祖之所出，自亦无稽矣。外此若安丘县、掖县、潍县同族辈，问其来迁居，系昌邑县南逄庄，而不知为某祖之所自出者，比比皆然。嗟乎！谱牒沦亡，而昭穆鲜据，其次莫辩，以至若祖若宗之所由来皆无所考，良可慨也。可见世系一编，所关甚重，是以余先祖（经世）修影时曰：‘尊祖即以敬宗，敬宗（即）以睦族。于可考也考，可据已明注于影中本讳上下。又恐历年久远，支派有失，意欲再修谱，方可以承先贻后也。’无如年近九旬，力不从心，即以此事属余先父（徐蕃），先父承先祖（经世）之命，商于族叔祖鸿垂，叔祖以方修先祠，二事并举，恐不胜任。何意先祠之修未告成功，而叔祖寿终焉。先父顿足曰：‘族之不幸以至此乎？即欲之任，将谁属？’维时余侍养左右，窥先父（徐蕃）之意旨，实欲以此事寄余，恐少不更事，未肯遽发明训。及易篑时，乃呼余而言曰：‘族谱未修，是吾憾也，尔其勉之，尔其勉之！’呜呼！几曾何时，而蓼莪之悲已经数年，余何敢忘于心也。爰与族叔【叔祖）戒三*议举斯事，适年景荒歉，而戒三叔祖迁居关东。甚矣！述之难，无异创之难也，余其终为祖父不肖子孙矣。幸嘉庆二十三年，族叔祖乘辂自关东归里，余窃自慰曰：“族谱之成，其在斯乎？”至道光元年元旦，于先祠祀祖拜节毕，言及此事，合族之人无不忻然，且群推余董治其事。余于【与】乘辂祖拟议参考，而族叔迎吉、昆山、秋华、迎旭、光前，堂兄尊年，俱率作兴。越一载，方始告成。此合族之功，岂一手一足之力哉？则兹以往，如有继此而续者，庶世代愈远而派愈明，虽有窎居他乡外府州县，即至亲尽服除者，沿而溯之，万不至同族之中相视若涂人也，此又余之厚望也夫。道光二年岁次壬午正月朔，十三世孙奎文阁典籍月林谨识。”

徐襄清《重修族谱序》：“家乘之创修也，自先大夫（徐月林）始。踵而修之，世世无替，此又先大夫之志，子孙所宜继者也。乃先大夫杖朝之年（80岁），我仲兄（河清）登科之日，此时续修族谱，慰志先人，理固宜也。而家贫亲老，亟谋升斗，谁实任之？由是北登金台，南抵浣水，风檐烛冷，官驿星驰，即欲修之而未暇也。迨南辕返旆，居庐读《礼》，族谱之修，议在斯时。适值吾昌创义塾，邑之官绅强起而董其事焉，如是又不克修。既而公车再上，客燕都，登甲榜，官黔中，军书旁午，马槊盾鼻，昼夜倥偬，与豺虎相角，而不暇及此矣。然每致家书，意欲以此事嘱余，余小子学疏才浅，何敢任焉？岁在癸亥（1863年），我仲兄奉简命分巡贵东，案牍之余，复稽旧谱，加以编次，自始*祖以降，各支各派，信笔书之，著为一册。且撰《家谱序》《命名例》、《徐氏旧民考》、《大宗小宗说》，冠于卷之首，又为始祖及我祖父高曾立传而传后世。夫先人有德，子孙不能表彰之，非孝也；祖父有德；表彰之而失其实，亦非孝也。溯我徐氏，世多隐德，而我仲兄追述纂记，上以光[先]人，下以示来兹，每具阐微之意，亦无溢美之词，而潜德之幽光乃得发明于世，使我后昆展读旧谱，缅怀祖德宗功，永言而嗟叹之，千载如一日，是谁之力也哉？而敬读之而慨然曰：“此不可不继述也。”乃与鸣苑兄等聚族人于家祠，告以修谱故，佥曰：‘可。’余小子忘其固陋，不惮烦劳，将我族人凡三十年以下，旧谱中所未载者，按户采辑，缀于若祖若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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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按：奎文阁又名奎星阁、魁星阁、文昌阁等，始建于清同治十二年（1873年）。此楼以奎文冠阁名，是依据古书记载的“魁星”而来，魁星是汉族神话中所说的主宰文章兴衰的神，在儒士学子心目中，魁星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奎文阁典籍”为“七品官”。

②先大夫：已故的大夫。犹先父。

③杖朝之年：年龄的代称，指男子80岁，意思是年过八十就可以允许撑着拐杖入朝。出自《礼记·工制》：“五十杖于家，六十杖于乡，七十杖于国，八十杖于朝。”

④金台：当为陕西省东南部镇安县城东侧的金台山。

===========第六页======================

朗如列眉。至于谱中凡例，悉仍旧书之，不敢少有变更。缮录五部，八月而成功。是役也，始赖父兄之基，终资族人之助，续成族谱，以塞数十年之责，庶几免于戾矣！后之人继继绳绳，守此志而无替，是余之所厚望也。时同治四年八月，十四世、贡生、议叙六品衔襄清谨志。”

至于徐昌言的（科举）功名，徐昌言读了多年私塾后，因学习刻苦，由业师王道东等人举荐，参与科举考试，应该中过秀才。也可能进过当时昌邑县城唯一的书院——凤鸣书院乃至后来由凤鸣书院改设的昌邑县官立高等小学堂就读。其后，徐昌言从济南深造四年回籍后，担任昌邑县官立高等小学堂教员，也很可能算是回到了母校校书，服务于母校了。另外，从当时推选赴济南就学的同时代人员的功名来看，一般需具有“举贡生监”功名。由此推断，徐昌言的功名也应该至少是生员（秀才）。王伟波主编《昌邑历史人物》一书记载，1912年（民国元年）前后（应该是“1912年”之后），徐昌言曾与廉贡生王玉洁及同窗好友为业师王道东立《春圃老师门生碑记》，而其介绍“王道东”生平事迹的材料出处即作“据清廉贡生潍县王玉洁、昌邑徐昌言《春圃老师门生碑记》”。俨然徐昌言的功名亦与王玉洁一样是“廉贡生”。

当然，徐昌言“家世、早期略历、功名”还有需要加以充实之处，只有留待日后有新材料问世、发掘，再作补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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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王伟波著：《昌邑著述考》，中国文史出版社，2009年1月，第85—88页。按：徐襄清《重修族谱序》中有徐河清同治二年（1863年）厘定徐氏族谱时“为始祖及我祖父高曾立传而传后世”之记载。徐河清始祖徐仪（字子成）及高祖父徐德辉、曾祖父徐经世、祖父徐蕃等人传记，应该查阅同治四年（1865年）《徐氏族谱》（抄本），以便抄录、充实（家世部分）。

②如据王祝晨口述、明少华整理《清末山东优级师范学堂回忆杂记》一文介绍： “（清末师范馆）学员入学资格，以‘举贡生监’为限”。且由知县保送，“每县保送二——四人”。又说：“学生应考的资格，是以年在18岁以上、25岁以下的‘举贡生监’为合格，并须由地方官保送，经学堂考验选取入学。”参见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山东省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文史资料选辑》第4辑，内部印行，1965年12月，第162页、167页。又参见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山东省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文史资料选辑》第4辑，山东人民出版社，1982年7月，第164页、169页。

③伟波主编：《昌邑历史人物》，东方出版社，1998年7月，第281页。

二、赴济求学

据褚承志《山东师范馆与山东师范学堂》一文记载：1907年4月（清光绪三十三年三月），徐昌言进入省城济南山东师范学堂简易科就读，至1909年（宣统元年）春毕业，时年26岁。④又据上文记载：徐昌言所在简易科（学制两年），“两年所学课程，（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伦理、心理学、经学、国文、历史、地理、数学、日文、物理、化学、博物、图画、体操。三十四年（1908年），伦理、教育、经学、国文、国史、地理、数学、日文、物理、化学、博物、图画、体操。”⑤嗣转入山东优级师范学堂第四类（即博物科）就读，习公共科两年后（于1911年春）毕业。

25年前，笔者提供《清末民国山东有关高校部分昌邑籍毕业生一览表》中率先提出徐昌言生年及其在济南求学简况：徐昌言（1884—   ），“宣统元年（1909）由山东师范学堂简易科毕业，时年26岁。嗣转入山东优级师范学堂第四类（即博物科）就读，习公共科两年后毕业。”⑥

（本节有待于修改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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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山东文献》第1卷第4期，1976年3月20日，第84—85页。

⑤《山东文献》第1卷第4期，1976年3月20日，第85页。

⑥刘晓焕：《清末民国山东有关高校部分昌邑籍毕业生一览表》，载王伟波主编：《昌邑历史人物》，东方出版社，1998年7月，第453页。

三、加入同盟会

徐昌言自幼接受儒学教育，怀有修身治国平天下志向。及长，先后受到资产阶级维新派、革命派的影响，逐步走上了反清革命的道路。到光绪末年（约1907—1908年间），他正式加入了同盟会。

目前，明确记载徐昌言是同盟会员的资料至少有如下三种：

1. 宋甲其主编《昌邑民主革命史料钩沉》一书所收《昌邑同盟会员名单》（按乡镇排列）一文的记载说：

南逄乡：张怀谔（字士一，张固）、徐昌言（徐家北逄）、王凤庭（字紫阶，

后伍塔）、王凤麟（字仙趾【又字瑞芝】）、 王凤阳（后伍塔）、 王凤竹（后伍

塔）、王霞亭（字文蔚，后伍塔）、 王玉藻（字文宣，后伍塔）、 王玉衡（后伍

塔）、王效文（大营）、王兆坤（字厚庵，中伍塔）、黄振玉（后伍塔）、史庭辉

（字祥五，巡保）。①

上述《昌邑同盟会员名单》明确记载，昌邑县南逄乡有同盟会员13人，徐昌言排在第二位。1996年10月，宋甲其先生曾面告笔者，南逄乡同盟会员尚有刘家北逄村的刘坤泰、刘金简[一作“刘金鉴”]）。

2. 王伟波主编《昌邑历史人物》一书附录《昌邑同盟会员一览表》的记载说：

昌邑同盟会员一览表②（摘录“南逄乡”部分）

上述记载说明，作者基本延续了宋甲其《昌邑民主革命史料钩沉》一书内《昌邑同盟会员名单》一文的说法。

3. 王蔚成主编《昌邑文化博览》一书也明确记载徐昌言为同盟会员：

徐昌言（1884—？），昌邑徐家北逄村人，宣统三年（1911年）毕业于山东优

级师范学堂。同盟会会员。③

至于徐昌言是何时何地加入同盟会的？大致可以有以下两种推断。

第一种是在济南求学期间入盟。时间大约在1907年，介绍人可能是刘冠三等人。

刘冠三，山东高密人，早在1902年在山东师范学堂就读时就倾向革命，组织学生进行示威罢课，后经谢鸿焘介绍加入同盟会。当时，师范学堂是济南同盟会最早的活动中心，在这里，刘冠三进行过揭露清政府黑暗腐败的宣传，不遗余力地投身于反清斗争之中，并积极号召各校青年学生“以结会、罢课、游行、威惩贪吏为事”，在济南同盟会中所起作用最大，所以很快成为济南早期同盟会实际上的负责人。1906年春，他创办了《山东白话报》；同年3月，又创办济南山左公学。先后发展刘溥霖、邵麟勋、钟承曾、于沐恩等人加入同盟会。后由于官府插手破坏，并勒令解散，致使刘冠三等人相继被迫离校出走，公学最终于1908年初关闭。而徐昌言于1907年4月（清光绪三十三年三月）考入省城山东师范学堂简易科就读，受到同盟会影响、感召，大概在在到达省城当年，即由刘冠三等人介绍加入同盟会。

第二种是在昌邑故里加入同盟会，时间大约在1908年春节期间，介绍人应该是陈干。

据佟立容著《陈干传》一书记载：1906年春，陈干来到辽阳，与蒋卫平（大同）、商震（起予），在城守尉德仲克支持下，创办了八旗学堂。“陈干于1906年5月回山东探亲，由山东返辽时，携来胞弟二人；陈度十五岁，陈毅十三岁。同年冬，陈干又带度、毅回藉省亲。”④但1906年陈干两次回籍，没有看到他在昌邑发展同盟会员的记载。

1907年秋冬，陈干被逐出辽宁后，偕商起予（商震）返回山东故里。⑤

又据载：1907秋冬间，于恩波、陈干等人又介绍友人齐元英加入同盟会。“时陈干自海外归，与于恩波及同志王廷俊、李长庚等人揭露清廷腐败，‘提倡民族革命’，发动进步人士加入同盟会。于恩波好友齐元英非常赞同同盟会的纲领，遂经于恩波等人介绍，加入了同盟会。对此，于恩波《齐君元英墓表》一文即有记载说：‘时陈君明侯自海（外）归，与余（于恩波）及□【义】士王章民、李亦白等提倡民族革命。君（齐元英）韪其说，遂加入同盟会，盘错之交，不屈不挠。’”⑥另据载，同年12月，刘冠三在济南创办的山左公学被查封之际，昌邑籍山东同盟会重要领袖陈干也因在辽阳办学、宣传革命而被驱逐，由关外回到家乡，与于恩波等人一起，先后发展了齐洛亭、陈希孟、李长庚、王廷俊等一批昌邑籍同盟会员。陈干《李君墓表》则记载：“丁未（1907年）冬，干亡命还里，放谈革命事。士绅皆以为不可，君抗论不挠……”⑦当时，陈干有《宿李幼白别墅》一诗云：“沿途风雪苦，夜宿故人庐。可恨痴人梦，不知是岁除。”⑧史料也显示，这年春节前夕，正在青岛创办震旦公学的陈干回籍过春节。他很可能是坐到潍县火车站下车，回家途中拜访的李长庚（亦白）。⑨

显然，1907年秋冬，陈干被逐出辽阳后，偕商震返回昌邑。不久，赴青岛筹办震旦公学。但除夕之日——丁未年的除夕是十二月二十九日（1908年2月1日）或者除夕前一两日，陈干又由青岛回籍过春节。在此期间，他与于恩波等人在昌邑发展了一批同盟会员。如果作为“陈干少年时代的同乡好友”^⑩的徐昌言，在原籍由陈干加入同盟会，则时间当在1908年2月（光绪三十四年正月）的可能性较大。

民国《昌邑县志》一书卷五《党务》有记载说：

昌邑首倡革命者为陈干，李长庚、王廷俊、王子阶、张书绅、齐洛亭、于恩波

等，佥韪其说，密与订交。光绪三十二年，山东同盟会支部成立，刘冠三创立山左

公学于济南，实主其事，于是留学济南之萧兰池、于雁民等，即于是年先后入盟。

翌年，李长庚、王子阶、王国恩、齐东野（时均毕业于县立师范传习所）、王廷俊

（毕业于莱州师范）、于恩波（肄业莱州中学）、张书绅（由日本返国），均因刘

冠三、杜佐宸等介绍，先后入盟。自是，邑中革命空气益见紧张。⑪

上述记载，实际上对以上两种推测分别提供了依据。但到底何者为是，尚有待于进一步考证。

①宋甲其主编：《昌邑民主革命史料钩沉》，潍坊市新闻出版局，1994年11月，第126页。

②王伟波主编：《昌邑历史人物》，东方出版社，1998年7月，第449—451页（徐昌言见第450页）。

③王蔚成主编：《昌邑文化博览》，齐鲁书社，2000年7月，第288页注①。

④佟立容著：《陈干传》，九州出版社，2011年10月，第35、37页。

⑤佟立容著：《陈干传》，九州出版社，2011年10月，第32页。

⑥于恩波：《齐君元英墓表》，原碑存昌邑市博物馆。转见王蔚成主编：《昌邑文化博览》（《碑记石刻》篇），齐鲁书社，2000年7月，第283页。

⑦陈干：《李君墓表》，载陈干著：《倥偬集》，台湾1978年冬铅印本，第38页。又转见陈隽、佟立容编：《陈干集》，香港天马图书有限公司，2001年12月，第23页。

⑧陈干著：《倥偬集》，台湾1978年冬印本，第63－64页。又转见陈隽、佟立容编：《陈干集》，香港天马图书有限公司，2001年12月，第46页。按：“岁除”指年终的一天，即“除夕”。丁未年的除夕是十二月二十九日（1908年2月1日）。

⑨按：旧历年底，陈干回里度岁（过春节）时，又在昌邑、潍县一带走访同盟会员，并为兴办震旦公学寻求资金、教员等方面的帮助，相继得到昌邑同盟会员于恩波、潍县同盟会员于东周等人的鼎力支持。由此推测，陈干除夕“夜宿故人（李长庚）庐”之前后，还在潍县一带走访同盟会员。如果陈干“除夕”之前走访过潍县同盟会员，那他从青岛回籍的时间应当略早于除夕之日（比如腊月二十七、八日）。

⑩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山东省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文史资料选辑》第5辑，内部印行，1978年11月，第175页。

⑪《昌邑古县志集》编纂委员会编、宋甲其主编：《昌邑古县志集》，潍坊市新闻出版局，1996年9月，第656页。

四、昌邑县官立高等小学堂教员、校长

关于昌邑县官立高等小学堂，昌邑县教育志编纂办公室编《昌邑县教育志》一书（第2编《教育事业发展概况》第2章《初等教育》）涉及“官立小学堂”时有记载说：“官立小学堂：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八月，清廷诏令各省书院改为大学堂，府及直隶州书院改为中学堂，县书院改为高等小学堂。光绪三十年（1904年），昌邑知县吴延祚改凤鸣书院为高等小学堂。延聘通中、西学教习二人任教。由县考取15岁以上，25岁以下的童生60人入校学习。分正副科各30人。按日授课，四年毕业。成绩优者可升入中学堂。嗣后，各乡、社经县学署批准，亦相继办起了部分小学堂。据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昌邑县志》记载：‘学堂之数，自城内高等小学堂及官立四十区外，合之公立并私塾良不下数百区，就学儿童达千数……。’”①昌邑知县吴延祚改凤鸣书院为官立高等小学堂之年，徐昌言21岁（虚岁），符合“15岁以上，25岁以下的童生”范围。很可能，徐昌言当时本来就在改凤鸣书院读书，及凤鸣书院改为官立高等小学堂，徐昌言仍然在该高等小学堂就读，直至毕业（肄业）。所以，济南求学毕业归来，徐昌言率先进入高等小学堂担任了教员（嗣继任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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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担任昌邑县官立高等小学堂教员的还有刘祖基，他比徐昌言早一年从济南山东优级师范选科学堂毕业回籍任教。据笔者《清末民国山东有关高校部分昌邑籍毕业生一览表》介绍：“刘祖基（1880—   ），昌邑刘家辛戈村（今属昌邑市都昌街道办事chu）人，光绪三十四年（1908）考入山东优级师范选科学堂历史地理科，时年29岁，与后任山东、安徽省教育厅长的于恩波同班同学，宣统二年（1910）毕业。时全班（科）应届毕业生共39人，祖基各门功课总成绩为6676分，在全班（科）中排列第32位。同盟会员。历任昌邑高小教员、校长。”②又据初步探究，赴济求学前后，刘祖基已加入同盟会（其入盟介绍人很可能就是其同班同学于恩波）。毕业回籍后，任昌邑县官立高等小学堂（简称“县立高小”）教员。辛亥革命爆发，参与有关革命活动。值原“县立高小”堂长（校长）徐昌言南下投奔陈干参加淮泗讨虏军，刘祖基继任该“县立高小”堂长（校长）。1912年（民国元年）民国成立，参与推动剪发放足等活动。同年7月2日，“五·一八”惨案发生，作为“县立高小”堂长（校长）的刘祖基，时在城里，与“县立高小”教员王廷俊（彰民）、徐锡田等同志先后被捕。王廷俊、徐锡田相继遇害，刘祖基则被族人救回而幸免于难。③

先是，1911年上半年，昌邑县自治所所长有不良嗜好（似乎是抽大烟）为“县立高小”教员徐昌言所知。徐昌言嫉恶为仇，乃据实向上级做了举报。该自治所所长因此一直怀恨在心，为泄私愤，转而向该县知县徐××④诬告报复，说徐昌言“学术有限，气质过偏，恒喜干预外事，以攻讦为能”。徐××竟不顾同姓同宗情分，不分青红皂白，借口徐昌言存在种种问题，将其撤职。但昌邑当地士绅却都了解实际情况，皆替徐昌言鸣冤叫屈，并“均以徐教员被诬等情先后递票到（提学使）司”。提学使陈荣昌（云南昆明进士，1910.9.17—1911.11在任）遂派省视学员“前往密查”，始知起因是自治所所长为泄私愤而诬告报复。陈荣昌于是函告该县知县，让徐昌言复职，并充任该高等小学堂堂长。

孙培青著《中国教育管理史》（第2版）“视学效果”部分指出：“清末的视学，在巡查中发现了不少问题，解决了一些问题，督促教育机构提高了办事效率，反馈的信息对提高决策水平有很大帮助。”⑤其中第3条涉及“维护教育部门和个人的正当权益”时有记载说：

3. 维护教育部门和个人的正当权益

通过视学官的调查报告，直隶提学使司得悉唐山县高等小学堂的办学经费被当

地武营捕厅及各书更以津贴名义挪用，严正申斥，并致函县府制止该不法行为除此

而外，视学官还对各地学务纠纷与诉讼进行调查，拨乱反正，维持地方学务的正常

运作。如山东昌邑县借口官立高等小学堂教员徐昌言有种种问题，将其撤职，而当

地士绅替他鸣冤叫屈，山东提学使委派省视学前去调查，才知道起因是有人为泄私

愤而诬告报复。提学使于是函告该县政府，让其复职，并充任小学堂堂长。⑥

关晓红著《晚清学部研究》一书（第2章《机构设置和职能扩展》第5节《建立健全视导制度》）记载比上述略为详尽：

除例行学务巡查外，视学官还负责对各地学务纠纷与诉讼进行调查，拨乱反正，

维持地方学务的正常运作。如山东昌邑县借口官立高等小学堂教员徐昌言“学术有

限，气质过偏，恒喜干预外事，以攻讦为能”，将其撤职，而当地士绅“均以徐教

员被诬等情先后递票到司”。山东提学使委派省视学员“前往密查”，始知起因为

该县自治所所长有不良嗜好被徐昌言举报，为泄私愤而诬告报复。提学使札饬该县

让徐（昌言）复职，并委任其接充昌邑（官立）小学堂堂长。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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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昌邑县教育志编纂办公室编：《昌邑县教育志》，昌邑县文教局，1985年3月，第14页。

②刘晓焕：《清末民国山东有关高校部分昌邑籍毕业生一览表》，载王伟波主编：《昌邑历史人物》，东方出版社，1998年7月，第454页。

③按：刘祖基在“五一八”惨案中幸免于难者，一般说法是本村族人将其抢救回村的，如据王霞亭在《忆昌邑“五·一八”惨案》一文中回忆说：“……这一伙疯狗似的搜查者，又到东街舍盛隆号（县立高小的东邻），搜出县立高小教员王章民、徐锡田，将他们拖出门外，刀棒齐下，活活砸死。还有越城跳出藏在城濠苇湾的五六人，内有议员王风庭、宣传员彭仲豪、同盟会员肖兰池、留日学生同盟会员张怀鹗等，同被搜出，当即用刀剁死。县立高小教员刘祖基亦由城濠苇湾搜出，幸因其家住刘家辛戈，离城不过一里，其族人闻知，即来多人（将刘祖基）抢去。”（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昌邑县文史委员会编：《昌邑文史资料》第1辑，内部印行，1983年12月，第5—6页）又如宋甲其《昌邑辛亥革命纪略》一文亦持是说：“同盟会在城里的党人逃离此难者仅有高小校长惟刘祖基被本村刘辛（村）人救出，……”（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山东省昌邑县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昌邑文史资料》第5辑，内部印行，1991年1月，第14页。又载宋甲其主编：《昌邑民主革命史料钩沉》，潍坊市新闻出版局，1994年11月，第42页。）另外还有一种说法，则是被本村在县城当衙役之人“刀下留命”获免的。昌邑县都昌镇志编纂领导小组编（于普元主编）《都昌镇志》一书（第9编《人物》第4章《历史人物、著名人物、名流学者、士绅》第4节《进步人士》）即持是说：“刘祖基，城关镇刘辛戈村人，昌邑县立高小教员。1912年昌城‘五一八’惨案时，刘属进步人士，已剪辫子，拥护新政。惨案发生后，逃到城壕苇湾，被凶衙搜出，押至刑场砍头时，被本村衙役包拦【揽】行刑，说：‘这个算我的！’临刑假以砍头身亡，一脚踢入苇湾，装死后逃出（保住）性命，逃去东北谋生。”（参见该志书，内部印行，1986年10月，第243页）笔者兹暂从第一种说法。

④按：据《昌邑历代职官表（元至清）》记载，清末昌邑县最后一任知县“到任时间”是“约宣统三年”，知县（县尹）“姓名及简历”即作“徐□□”。载王伟波主编：《昌邑历史人物》，东方出版社，1998年7月，第412页。

⑤孙培青著：《中国教育管理史》第2版，人民教育出版社，2013年1月，第327页。

⑥孙培青著：《中国教育管理史》第2版，人民教育出版社，2013年1月，第328页。

⑦关晓红著：《晚清学部研究》，广东教育出版社，2000年9月，第139—140页。按：作者原注为：“《本司札委徐昌言接充昌邑小学堂堂长文》，载《山东教育官报》第5期（19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