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中日古代史,一个颇有争议的问题引人关注。就是当年徐
福东渡到了何方?是日本还是美洲?徐福的船队是到达了目的地?
还是覆舟而亡着近几年“徐福研究热”的兴起,这一历史之谜才
被逐步解开
、徐福确曾东渡日本
徐福渡海的记载,见司马迁的《史记·秦始皇本纪》,始皇二十
八年条曰“齐人徐福上书,言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莱、方丈、瀛
洲,仙人居之,请得斋戒,与童男女求之。于是遣徐福发童男女数千
人,入海求仙人。’同卷“秦始皇三十七年”记载:“方士徐福等人入
海求神药,数岁不得.费多,恐谴,乃诈曰:‘蓬莱药可得,然常为大
鲛鱼所苦,故不得至。愿请善射与俱,见则以连弩射之’
《史记。淮南衡山列传》的记载中,也叙述了徐福等人如何以
巧言欺骗秦始皇,秦皇帝大说,遣振男女三千人,资之五谷种种百
工而行。徐福得平原广泽,止王不来。
司马迁的《史记》,在不同的场合,多次记载了徐福渡海的故
事。但最可注意的是,徐福得“平原广泽,止王不来”这个问题,那么
平原广泽”究竟位于何方?《史记》中没有半点暗示,而后不久,秦
始皇就死在沙丘。秦二世继位不到两年,就爆发了陈胜、吴广领导
的农民起义,烽火硝烟之中再也无人去提及或追究徐福渡海求药
之事。司马迁也未能深究。
《后汉书·东夷列传》中,将徐福得“平原广泽”含含糊糊地认
定为夷州及澶州,传言秦始皇遣方士徐福将童男女数千人入海
求蓬莱神仙不得,徐福畏诛不敢还,遂止此州,世世相承,有数万
家,人民时至会稽市。会稽东冶(县)人有入海行遭风流至澶州者
所在绝远,不可往来。”徐福渡海得“平原广泽”,这平原广泽就是夷
州与澶州
然而,到了唐末五代的后周,济州丿开元寺和尚义楚在其所著的
《义楚六贴。城廓·日本》一章中,却详尽地将徐福东渡与日本联
系起来,进一步明确司马迁《史记》中的平原广泽”和《后汉书》中
的“夷州与澶州”所指何方
“日本国亦名倭国,在东海中。秦时,徐福将五百童男、五百童
女止此国今人物一如长安…,,…又东北千余里,有山名‘富士’,亦
名‘蓬莱’.…,…徐福至此,谓蓬莱,至今子孙皆曰‘秦氏’。”
这是继《史记》后第一部将徐福东渡详细而生动地记录下来的
文献。文字虽然不长,但内容却非常丰富。第一,它认为徐福东渡
到了日本;第二,它认为徐福之所以把日本作为目的地,是因为在
那里“有山名‘富士’,亦名‘蓬莱”;第三,它认为徐福带去的童男
女,子孙繁衍,名曰“秦氏”第四,它认为由于徐福到了日本,对中
日文化的交流起了巨大作用,使日本的风俗人情“一如长安”。
继《义楚六贴》后,宋代的史学家欧阳修在他的《日本刀歌》中
对徐福去日本作了肯定的描述:“昆夷道远不复通,世传切玉谁能
穷。宝刀进出日本国,越贾得三沧海东。鱼皮装帖香木梢,黄白间
难鑰与铜。百金传刀好事手,佩服可以禳娇凶。传闻其国居大岛
土壤沃饶风俗好。其先徐福诈秦民,采药淹留卯童老。百工五种兴
之居,至今器玩皆精巧中…。”
到了明代洪武年间,人们对徐福东渡又有了新的更具体的发
洪武元年(公元1368年),朱元璋召见了日本高僧中津绝海于英武楼,朱元璋向他问起了日本熊野徐福庙的古迹,他做了一首
《应制赋三山》献上,其诗曰“熊野峰前徐福祠,满山药草雨余肥。
只今海上波涛稳,万里好风须早归。”明太祖立即和诗一首,诗曰
熊野峰高血食祠,松根琥珀也应肥,当年徐福求仙药,直到如今竟
不归。”
朱元璋与中津绝海一唱一和,做得这两首诗,不但叙述了徐福
东渡到达日本,而且人们为了纪念他,在熊野山前(今和歌县境内)
还建起了徐福祠,悼念他的人至今络绎不绝,香火不断。
随着时间的推移,海上交通的发展和中日往来的日益频繁,人
们对徐福东渡日本的事迹了解得越来越多,史学家们对徐福的研
究越来越细,史书的记载也越来越完善。至此,司马迁《史记》中徐
福得“平原广泽ˆ唧日本的答案也就确凿无疑了
中日经济文化交流的先驱
徐福东渡日本,这不仅标志着中国航海事业的发展和航海技
术的先进,而更重要的是他把先秦时期的优秀文化带到了日本,开
创了用庞大船队作中日文化交流的先例,从此,形成中日两个民族
在经济、文化以及人种方面的深远的渊源关系
徐福东渡,这是我国史书最早记载的一次有计划的集团移民。
这次移民,径发起者徐福做了周密安排和充分准备。他带着三千
“童男童女”“百工”五谷”善射者”保驾护航。这是徐福到达目
的地“平原广泽生存的基本条件。如果没有这些赖以生存的条件,
他的“止王不来”只能化为泡影,也不可能出现“至今子孙皆曰秦
氏”和“今人物一如长安”的繁荣景象
徐福东渡日本后,首先给日本以思想文化方面的强烈影响。近
代从日本的西南海岸发现的大小300多件铜铎,其形状与我国春
秋战国时期的编钟相似,纹饰有螺旋纹、水波纹、锯齿纹等,根据日
本考古学家考证,这些铜铎的制造和使用年代大约在公元前300年左右(见日本栗山周一写的《日本阙史时代的研究》)。与铜铎相
应出土的青铜剑、青铜鋅,数量也有三百多把,从其形制看属细型
曲刃剑。这些日本发现最早的青铜器,其形制多属秦代以前“距今
二千几百年以前制造和使用的”具备完整利器特色的中国产品”
(《文献通考》卷324)。为日本皇室所秘藏的开国三神器,被认为是
神武天皇的遗物,皇室嫡传,世代相承,视为国宝,经考古学家们考
察,以大量的材料佐证,这开国三神器绝不是原有的,而是外部传
入的正与清代学者黄遵宪在《日本国志》中说:“日本传国重器三:
曰剑、曰镜、曰玺,皆秦制也。”从日本整个发展的阶段看,当时仍处
在原始社会的末期或是青铜石器并用的时代,在生产力这样低下
的阶段中,日本根本不可能造出这些东西来。日本史学者也一致公
认“三神器是一种来自中国的文化”这中国的文化,是由谁传入的
呢?当然与徐福东渡紧密相关
到了后来,中国的文学形式和思想风格,都对日本文化有着密
切的联系,并占据了优势地位。《宋书·倭国传》中曾保留着日本国
现存最早的一份档案文书《倭国王武上宋顺帝表》,用的是四六骈
体,语文典雅,全是六朝风韵。这样的文书,完全仿照着中国的文章
形式,文书的作者除了出自中国人之后裔的手笔外,就作为日本
人,无论对中国文学学得多么好,是不可能达到这样娴熟和精通的
程度的。这种思想的流传,一直到了公元604年.日本圣德太子颁
布“宪法十七条”,每一条都依据中国儒学经典,完全仿照中国形
态
总之,徐福东渡日本,将中国秦时的精神文明带到了日本,造
福于日本人民。
徐福东渡日本,不单单将思想文化带给了日本人民,而且还将
生产技术带给了日本人民
徐福将桑蚕丝织技术传到了日本。中国是在世界上养蚕、织丝
最早的国家,在《诗经》中,有关写养蚕织丝的诗篇就达十几篇到了春秋战国时期,养蚕和织丝的技术有了进一步的提高,徐福的家
乡齐国多以“文采布帛”著名于世“齐带人海,膏壤千里,宜桑麻
人民多文采、布帛”。“织作水纨绮绣纯丽之物,号为冠带衣履天
下”《史记》和《汉书》对“齐鲁千亩桑林”阿缟之衣、锦秀之饰”作
了高度赞扬。看来丝织业是当时齐国的主要手工业之一。生长在
齐地的徐福对桑蚕的种养和丝绸的制作是当然非常熟悉的,他们
在渡海时,不得不考虑短期的穿用,因此他带了许多的丝绸。日本
佐贺市教育委员会编写的《佐贺市文物》中曾有这样一段表述:徐
福向金立山进发途中,因道路异常险恶,遂将从秦带来的布铺在道
上,约有千反(日本计量单位,一反约等于0.245英亩),此地因称
千布”,他带的这些布匹,只能解决暂时的穿用,他要“止王不
来”必作长远打算,带着家乡的蚕种奠基立业。徐福在日本进行文
化交流时,将其家乡琅琊的栽桑养蚕、机织技术全部传授给了日
本,现在日本的家蚕已证实是由中国引入的。徐福所带的童男童
女,相当一部分从事于养蚕织绢,他们的姓氏被称为“八夕”。“∥
夕”在日语中的意思是“机织人”机织人”所从事的绢织深受日本
人的欢迎。到了日本应神天皇三十七年,为了发展日本的桑蚕丝织
业,不断地吸收中国的技术人才,日本应神天皇曾向吴王要了多种
丝织人才。《日本书记》中曾记载,“吴王与工女一兄媛、弟缓、关织
穴织四妇女”前往日本,这“四妇女”不是四个妇女,而是四个工种
的妇女,去传授机织,发展日本的桑蚕丝织业。
综上所述,徐福东渡不但到了日本,而且为日本经济、文化的
发展起到了重大作用,开辟了中日友好往来的先河。正如今人题琅
琊台徐福庙对联所写“朔中日三千年交流先数徐君房”。在改革开
放的今天,我们徐福故里的人们,应当发扬徐福启航东渡精神,增
强民族自强、自尊,促进中日友好往来,完成徐福未竟的事业,使我
们的国家繁荣昌盛,人民和平安康
(本文作者单位:山东胶南市铁山镇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