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金传道（1974-），男，安徽寿县人，复旦大学中文系唐宋文学方向在读博士生。
摘要：
徐铉是五代宋初一位著名的文学家和学者。目前对于徐铉的生平事迹的梳理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对他的家世的研究还较薄弱。徐铉的郡望、祖籍和出生地是三个不同的地方，有关他的父母、妻子和其他亲人的情况，均有一些史料可以补现有研究的不足。
关键词：
徐铉；家世；宋代
徐铉是五代宋初一位著名的文学家和学者，遗憾的是，至今还没有人对他加以系统的研究。值得提出的已有成果主要有两个：一是李文泽先生的《徐铉行年事迹考》，该文是最早对徐铉的行年事迹进行系统梳理的文章，筚路蓝缕，功不可没；二是贾晋华、傅璇琮两位先生的《唐五代文学编年史·五代卷》，在这部专著中，两位先生对徐铉入宋前的生平事迹及部分诗文的创作时间进行了细致的考证排比。想要了解徐铉的一生，以上两种著述可以参看。不过这两种著述对徐铉的家世关注不多，本文拟对此有所补充。
《徐公行状》云：“公讳铉，字鼎臣，其先东海郯人也。周德之衰，偃王以仁义所归者七十余国，乃逊于江淮之南，会稽太末里有庙存焉。积庆所钟，令嗣蕃衍，故自烈考已上，皆生于会稽，公所撰《改卜合葬烈考太夫人于洪州西山墓志》详矣。”［1］（卷一九○）从这里可以知道，徐氏的祖先是东海郯人。郯是周代的一个小国，故地在今山东省郯城县境。东海，秦薛郡地，楚、汉间称郯郡，汉初改为东海郡，郯为属县之一，而东海郡的郡治就设在郯。《徐公文集》每卷卷首均署名“东海徐铉”，徐铉也常在文章中自称“东海徐铉”（如《楞严院新作经堂记》、《乔公亭记》等），应该是对所谓郡望的认同。
关于徐氏南迁的原因，《徐公行状》只说因偃王施行仁义，许多小国依附于他，乃不得已才“逊于江淮之南”。实际上这里有为尊者讳的嫌疑。偃王，即徐偃王。《后汉书》卷八五《东夷传》中记载：“后徐夷僭号，乃率九夷以伐宗周，西至河上。穆王畏其方炽，乃分东方诸侯，命徐偃王主之。偃王处潢池东，地方五百里，行仁义，陆地而朝者三十有六国。穆王后得骥騄之乘，乃使造父御以告楚，令伐徐，一日而至。于是楚文王大举兵而灭之。偃王仁而无权，不忍斗其人，故致于败。乃北走彭城武原县东山下，百姓随之者以万数，因名其山为徐山。” ［2］可见，徐氏宗族的一支是因为徐偃王起兵反对周穆王失败，才不得已南迁到会稽（今浙江省绍兴市）的。
徐铉的父辈以上都出生在会稽。《徐公行状》中提到的《改卜合葬烈考太夫人于洪州西山墓志》一文不见于《徐公文集》，但李昉的《徐公墓志铭》中也说“其先会稽人”，［1］（卷四六）那么，《徐公行状》中所说的“自烈考已上，皆生于会稽”，当是确凿无疑的。
《徐公墓志铭》云：“曾祖讳源，祖讳徽，皆隐德不仕。父讳延休，卫尉卿，赠左仆射，才高道直，有名于时。”［1］（卷四六）说徐铉的曾祖父徐源、祖父徐徽“皆隐德不仕”，不过是一种漂亮的说辞，但却指出了他们是一介布衣的事实。直到徐铉的父亲徐延休，徐家才步入仕途。关于徐延休的生平，陆游《南唐书》卷五《徐锴传》所记较详：
徐锴，字楚金，会稽人。父延休，字德文，风度淹雅，故唐乾符中进士。昭宗狩石门，无学士草诏，延休来调官，适在旁近逆旅，左右言其工文词，即召见，命视草，昭宗善之。及还长安，不得用。梁蒋玄晖辟为其佐，延休弃去，依钟传于洪州。吴取江西，得延休。仕至光禄卿、江都少尹，卒。二子铉、锴，遂家广陵。［3］
乾符是唐僖宗的年号，时间为874—879年。所谓“昭宗狩石门”，是指乾宁二年（895）七月，唐昭宗为避王行瑜、李茂贞等之乱，逃往石门之事。八月，唐昭宗即返回长安。蒋玄晖是朱全忠的亲吏，杀死唐昭宗的凶手，但他直到天复三年（903）三月，才在朱全忠的授意下，被唐昭宗任命为充街使。次年四月，唐昭宗“以蒋玄晖为宣徽南院使兼枢密使”。［4］（卷二六四）由此可知，徐延休被蒋玄晖辟为僚佐当在“昭宗狩石门”后不久，不会迟至蒋玄晖担任枢密使时。《十国春秋》卷一一《徐延休传》云“枢密使蒋元（按：“元”为避讳字）晖辟为僚佐”，［5］当是吴任臣的臆测。
唐僖宗中和二年（882），时任抚州刺史的钟传驱逐了江西观察使高茂卿，占有洪州。据《五代史补》记载：“钟传虽起于商贩，尤好学重士，时江西士流有名第者，多因传荐，四远腾然，谓之曰英明。”［6］（卷一七《钟传传》注引）看来，徐延休弃蒋玄晖而投靠钟传不是偶然的。吴国取江西在唐哀帝天祐三年（906）九月。徐延休依于钟传的时间不会很短，他已将洪州视为自己的第二故乡，徐延休夫妇死后被葬于洪州就是一个证明。徐铉对此的解释是：“先君顷岁戎乘，尝涖斯邦。依然棠树之人，自是桐乡之邑，乃以庚申岁迁奉松槚，卜兆于鸾冈之阳，敢言折臂之祥，愿占维桑之地。”［7］（卷二六《洪州西山重建应圣宫碑铭》）庚申岁当宋太祖建隆元年（960）。
李昉评价徐延休“才高道直，有名于时”，并非虚誉之词。《青箱杂记》卷七有这样一则记载：“徐铉父延休博物多学，尝事徐温为义兴县令，县有后汉太尉许馘庙，庙碑即许邵记，岁久字多磨灭，至开元中，许氏诸孙重刻之，碑阴有八字云：‘谈马砺毕王田数七。’时人不能晓，延休一见，为解之曰：‘谈马即言午，言午许字。砺毕必石卑，石卑碑字。王田乃千里，千里重字。数七是六一，六一立字。’此亦杨修辨虀臼之比也。”［8］由此可见徐延休的博物多学、反应机敏。而《咸淳毗陵志》卷七所载的故事则证实了他“道直”的一面：“徐延休，会稽人，天祐中摄义兴令，勤恤民事。初，郡守督事多遣小吏巡县，为民患，延休棰而遣之。刺史王彦章服其刚正，贻书谢过。” ［9］
《徐公文集》卷一五《唐故河南方公墓志铭》中提到徐延休曾经“从事黟歙”。［7］由此可知，徐延休仕吴国，先在义兴（今江苏省宜兴市）、黟县（今安徽省黟县）、歙县（今安徽省歙县）等地做县令之类的地方官，后入朝，任光禄卿、江都少尹、卫尉卿等职，死后赠左仆射。
徐延休的生卒年史无明载。陆游《南唐书》卷五《徐锴传》、《宋史》卷四四一《徐铉传》皆谓徐延休次子徐锴“四岁而孤”，徐锴四岁时约在吴睿帝顺义三年（923），则徐延休当卒于是年。《十国春秋》卷三记吴睿帝大和二年（930）十月，“以徐延休为江都少尹”，［5］误，此时徐延休已去世多年。
吴国的都城在扬州广陵（今江苏省扬州市），因为父亲在广陵做官的缘故，徐氏兄弟都出生在那里。《徐公墓志铭》中称徐铉“自言生于扬州”，徐铉在诗中也说自己“少长在维扬”［7］（卷一《将过江题白沙馆》）、 “东京少长认维桑”［7］（卷三《赠维扬故人》），东京就是南唐时的扬州。综上可知，东海郯是徐氏的郡望，会稽是徐铉的祖籍，而扬州广陵则是其出生地。曾巩《隆平集》卷一三《徐铉传》称徐铉为“广陵人”，王稱《东都事略》卷三八、《宋史》卷四四一《徐铉传》称徐铉为“扬州广陵人”，都是不错的；而宋人陈思《书小史》卷一○说徐铉是金陵人，这就不正确了，金陵只是徐铉仕南唐时的为官之地而已。
尽管徐延休亡故时，徐铉才七岁，但从后来徐铉的为人处世和他在文学、小学等方面取得的成就来看，“才高道直”的父亲对他还是有不小的影响的。但是，给徐铉以最直接、最重要影响的，还是他的母亲包氏。包氏名字、生卒年均不详。从徐铉为他的两个舅舅所作的墓志中可以知道，包氏的祖籍是丹阳延陵（今江苏省丹阳市），她的曾祖父包章仕唐为丹阳令，祖父包岌仕唐为润州录事参军，父亲包洎先是做唐的吉州长史，入吴，为和州历阳（今安徽省和县）令，于是定居在那里。包氏一族虽不是高官显宦之家，却也世代为官。包氏生长在这样的家庭中，自然是一个知书识礼的人。徐铉说他的母亲“严而有惠，通而得礼”。［7］（卷一七《唐故文水县君王氏夫人墓铭》）实际上，徐氏兄弟的抚育教导任务主要就是由包氏来完成的。《徐公行状》说：“公与弟锴，属烈考即世，年皆幼稚，太夫人抚育教导，资以生而知之，咸以雄文奥学，克振令誉。”［1］（卷一九○）徐氏兄弟的聪明自不待言，但是，如果没有母亲的辛勤培育，要都“克振令誉”恐怕也是很难的。包氏做到了，原因就在于她对徐氏兄弟严格要求，亲自教导，以至于名声在外。张佖入宋后，有一次跟人提到徐铉，说他以前“奉太夫人慈训，不妄游，下帷著书，虽亲族罕见其面”。［1］（卷四六《徐公墓志铭》）
除了母亲，二舅包咏对徐氏兄弟也有养育之恩。包咏字义修，“幼而岐嶷，长而学问，孝敬自律，名利弗婴，安贫怡然，绰有余裕。顺义末，丁先府君忧，泣血绝浆，杖而后起。朝廷奖劝善政，砥砺淳风，即起君为历阳主簿。秩未满，移知含山县。先是，兵兴之后，循吏用稀，君简法纾刑，约廉敦信，县无逋事，吏不能欺，莅官七考，清啸而已。选授知虔州雩都令”。［7］（卷一六《前虔州雩都县令包府君墓志》）顺义末当是指吴睿帝顺义七年（927），本年包洎死。这样看来，丈夫亡故后，包氏原是带着两个儿子投奔父亲的，不幸父亲也不久于人世，于是才依靠包咏。包咏卒于南唐烈祖升元三年（939），年四十一，其墓志由徐铉作序、徐锴作铭，可见兄弟二人对这个舅舅的感激之情。徐铉在墓志中说：“铉兄弟少孤，长于舅氏，亲承抚恤，勉以进修，门构不倾，君之力也。”包咏有二子、二女，两个儿子分别叫包德容和包德钧。
徐铉还有一个大舅，名叫包谔，字直臣。包谔在徐知诰秉吴国之政时，任牙门右职，后为服侍父亲，辞归，“隶历阳军中”。其所授官为“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国子祭酒、御史中丞”。徐氏母子之所以没有依靠包谔，主要是因为他“服勤祗役，多在外郡”。［7］（卷一六《唐故御史中丞包君墓志》）包谔卒于南唐元宗交泰元年（958），终年七十九。有三子，分别是包会宗、包颖、包锐。《徐公文集》卷三有一首《表弟包颍见寄》，是包颖（按：颖、颍二字通用）寄给徐铉的诗，题下注：“此子侍亲在饶州，累年卧疾。”下一首是徐铉的和诗，首联云：“平生中表最情亲，浮世那堪聚散频。”［7］可见表兄弟间的感情。
徐铉的嫡妻名叫王畹，字国香，“其先太原人，今为庐江人也”。王畹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她的祖父王潜仕吴为尚书左司郎中，父亲王坦仕南唐官至礼部郎中，预闻机密。①王畹是徐铉的贤内助，她“丽窈窕之容，秉明慧之性”，持家有度，“三十余年，门风家法，凛然如旧”。当徐铉身居要职时，她忧形于色；当徐铉居于贬所时，她反而“欣然忘贫”。［7］（卷一七《唐故文水县君王氏夫人墓铭》）这一点，令徐铉也啧啧称奇。王畹卒于宋太祖开宝元年（968），享年五十岁。徐铉对妻子的去世悲痛不已，此后二十多年没有续弦，足见夫妻相爱之深。
除了正妻王畹，徐铉还有一个小妾卢氏。马令《南唐书》卷二三《卢郢传》说“徐铉娶郢妹”，［10］陆游《南唐书》卷一五《卢郢传》说“徐铉娶郢姊”，［3］时在宋太祖乾德年间（963—968）。徐铉纳妾，当是出于家族延续的考虑，王畹只育有一子。
徐铉的弟弟徐锴，字楚金，仕南唐官至右内史舍人。徐锴嗜书博学，与徐铉齐名，当时号为“二徐”。徐锴生平事迹见马令《南唐书》卷一四、陆游《南唐书》卷五、《十国春秋》卷二八本传，《唐五代文学编年史·五代卷》对此排比较详，可以参看。但其生卒年有两说。陆游《南唐书》卷五《徐锴传》载徐锴“开宝七年七月卒，年五十五”。据此，则徐锴生于吴武义二年（920），卒于南唐开宝七年（974）。马令《南唐书》卷一四《徐锴传》则云“锴以开宝八年卒于金陵围城中，卒之逾月，南唐亡”。《宋史》卷四四一《徐铉传》也说徐锴“因铉奉使入宋，忧惧而卒，年五十五”。［11］徐铉两次奉使入宋都是在开宝八年。据此，则徐锴的生卒年当为921—975。二说不知孰是，今人多取前说。
据《默记》卷中的记载，徐锴有一个后人名叫徐十郎，宋初居住在金陵摄山前，开茶肆为生。徐铉有一子、三女。儿子叫徐夷直，曾任宋的朗州桃源令，先于徐铉病卒。大女儿叫徐神华，嫁吴淑，早亡；二女儿叫徐林华，嫁高慎交；小女儿叫十七娘，才淑过人，可惜不到十五岁就夭折了。②
徐铉死后，其家族也衰落了。一百年后，张商英作《徐铉墓记》，其文曰：
洪州西山之鸾冈，洪崖先生洞府之所在，东海徐公葬其父卫尉卿延休。三十三年□□而亦葬焉。元祐六年春，予假使指南来，暇日访求遗迹，有叟指曰：“此冈是也。徐公无子孙，墓为耕民发掘久矣，我犹及见其遗齿发也。”予恻然久之。因以徐公所撰《应圣宫记》“庚申岁奉松槚改兆于鸾冈之阳”，又以李相国昉所撰《徐公墓志》以淳化癸巳殡葬本末，移新建知县陈惕，追淳化以来冈券治之，无券可考，于是民伏妄冒，以冈归官。命翠岩寺僧主之，建祠堂以宅其魂，绘公父子之像与弟内史舍人锴而三焉。［12］（卷一）
一代文豪，身后事竟如此凄凉，令人唏嘘不已！
然而徐铉生前，其家族还是比较兴旺的，这可以从其家族的婚姻关系中看出来。在南唐时，徐铉与官至兵部尚书、修国史的贾潭有“世亲之旧”，与官至客省使、寿昌殿承宣的周廷构“家世通旧，尝接姻娅”，与岳父王坦家也是“世亲之旧”，与行右千牛卫将军苗延禄家“本自世亲，早为姻族”，与身为吴国外戚的刘鄗“家世通旧，复连懿亲”，与官至集贤殿学士的钟蒨一家“早奉世亲，晚连姻好”，与南唐名将刘仁赡之季子刘承进之间的关系是“幸参诸婿，获从外姻”。王畹的堂妹嫁给南唐礼部尚书李度的少子李俛，所以徐铉称他们两家之间也有“世亲之旧”。徐铉将自己的表甥女姜氏嫁给南唐时“以神童擢第”、后入宋官至亳州蒙城令的曾文照。③这些还只是从有关墓志中获得的材料。虽然我们还不清楚徐氏家族与这些家族间究竟哪些人通婚，但可以想见，徐铉家族的婚姻关系网还是较为复杂的。婚姻关系是古代最为重要的社会关系之一，从上述的婚姻关系网可以看到，徐氏一族在徐铉生前是比较发达的。《徐公墓志铭》中提到，徐铉在开封为官时，“江南故人子弟暨亲族之孤遗者，来投于公，岁无虚月，公分廪禄以恤之，虚馆舍以安之，殆于终年未有倦色”，［1］（卷四六）虽不免夸张，但基本事实是可信的。
徐铉的诗歌中提到的亲人有两个堂兄、一个外甥、一个表弟、一个表侄以及他的亲弟弟徐锴。《徐公文集》卷二有一首《从兄龙武将军没于边戍过旧营宅作》，诗约作于保大五年（947），首联云：“前年都尉没边城，帐下何人领旧兵？”徐铉的这位堂兄名字不可考，系战死于疆场。卷三有《寄从兄宪兼示二弟》，诗作于保大七年（949）或八年秋，当时徐铉在泰州贬所，诗是寄给他的堂兄徐宪和弟弟徐锴的。卷四有《送从兄赴临川幕》、《京使回自临川得从兄书寄诗依韵和》，这里的“从兄”当即是徐宪。南唐中主的弟弟齐王李景达于交泰元年（958）三月任抚州大都督、临川牧，“在镇十余年”。［3］（卷一六《李景达传》）二诗当作于临川开幕不久。徐铉既有两个堂兄，那么徐延休当有兄弟，但不显于时。卷三有《寄外甥苗武仲》，诗亦作于保大七年或八年秋。苗武仲当是苗延禄一族的人。包颍事已见上引。卷二一有《送表侄达师归鄱阳》：“故乡禾黍世亲稀，中表相寻只有师。惆怅离怀向何许，鄱阳湖上叶飞时。”这首诗作于入宋后，从中可见当时徐氏家族已经开始衰落了。总的来看，徐铉家族人丁不旺，所以徐铉身后事如此凄凉也就不难理解了。
注释：
① 据《徐公文集》卷一五《唐故朝议大夫太原王君墓志铭》和卷一七《唐故文水县君王氏夫人墓铭》。
② 此从《徐公墓志铭》。《徐公行状》说长女嫁高慎交，次女嫁吴淑，与此小异。《徐公文集》卷一七《唐故文水县君王氏夫人墓铭》说王畹有“女曰神华、林华”，十七娘当是卢氏所生。
③ 分别见《徐公文集》卷15《唐故泰州刺史贾宣公墓志铭》、《唐故筠州刺史周君墓志铭》、《唐故朝议大夫太原王君墓志铭》，卷16《唐故检校司徒苗公墓志铭》、《唐故常州团练判官检校尚书左仆射刘君墓志》，卷17《唐故钟氏太夫人太原县太君王氏墓铭》、《唐故太原府君夫人彭城刘氏墓铭》、《唐故陇西李氏夫人墓铭》，卷30《大宋故亳州蒙城县令曾君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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