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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岚山头的清代“豪宅”
2019-03-20240

建筑,被称为石头的史诗。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不同的地理环境下,建筑风格呈现出不同的形态。古朴厚重的岚山渔业商行,青瓦白墙的清代民宅,见证了岚山经济繁荣的历史。

徐有信古楼守护徐氏后人

    岚山头街道岚阳路东的一条小巷里,矗立着一幢二层古楼,青瓦白墙,在一圈矮旧的平房之中,愈显孤独沧桑。
    古楼两层共6间,高5米多,屋脊上是高30厘米左右的“龙脊”,龙脊雕花,东西两头各有龙头装饰。房檐都是楠木架起,檐下有三层青砖,下面是白色的墙壁。据说这种白墙是豆浆加白灰做成的,历经100多年,依旧色彩明丽。
    这处古楼至今仍有人居住,房主徐子芊博学多才,饱读诗书,也是对岚山古楼最有研究的人。不幸的是,去年腊月初五查出癌症,四天后便去世了。
    3月20日,徐子芊的家人陈女士带我们参观了他留下的“宝贝”。那是一个破旧的书架,上面放满了唐诗宋词元曲等诗书,旁边的旧书桌上是各种中医书籍,门边的角落堆满了一袋一袋的药材。“他的很多东西已经找不到了,走时没留下只言片语。”陈女士哭着抹掉眼泪说,“他没儿没女,什么都没留下。”
    古楼用木制的墙壁隔成了两家,东边上下两间分给了徐子芊的哥哥。西边的4间是徐子芊夫妻居住,房子隔成了两间,且已经吊上了顶棚,里边靠东的地方放了一张床,陈女士说:“这个地方原来有个木质的楼梯,从楼梯上去,上面有个方形的口,通往楼上,上边也住人,也放东西。后来家里太穷,二层的楠木地板被拆下来卖掉了。”
    据资料记载,徐家曾有堂号叫“徐家堂子”,清末还开有茶庄和百货商店等,还养了一条黄花船,也曾是岚山头的富裕之家。
    为了了解古楼最真实的历史,我们辗转联系到了徐子芊的二姐徐子云。徐子云现年85岁,在兄妹六人中排行老三,女姐妹中排行老二。
    据徐子云回忆,徐家的商行主要卖布匹、袜子等日用百货,都是从青岛进货,走水路。家里养了一条黄花船,还有些地。“开始生意不错,但爷爷好赌,后来家境就不好了,我们小时候连件衣服都穿不上。”徐子云说。
    徐子云在广东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姐姐徐子娟,1948年参加革命,为南下干部,处级干部退休。姐夫唐估坤曾任济宁市公安局局长,厅级干部退休,定居广州。所以,尽管徐子芊一家被定为富农,但因为姐姐徐子娟的关系,徐家人在历次运动中均未受到伤害,这处古宅也就完整地保存了下来。
    据考证,徐子芊祖上是官宦之家,祖上几代均世袭盐运使,后迁居岚山头任职。徐有信是徐家十六世三公,继承祖业,生子肇绂、肇启、肇善、肇合、肇炯。根据古宅的年代判断,古楼应为徐有信建造。徐子云所说的爷爷就是徐有信的长子徐肇绂,徐肇绂生六子,徐嘉球为其长子,徐嘉球就是徐子芊和徐子云的父亲。100年多前,大概在清末,古宅做过翻修,瓦片换成了现在的灰色大瓦,但两边的“勾子”和墙体,都做了保留。
    “徐家堂子”的住户全部姓徐。“最多的时候住了17家,是老兄妹8个。”陈女士说。

郭永成老宅:老街上的风景


    岚山头街道的老街上,有一处老建筑,高高的屋脊,黑色的方形小瓦,显示出它的悠久历史。据村里的老人说,这处房子是郭家的老宅,距今已有200多年的历史了,是岚山头三处老宅中,时间最久的一处,也是房顶保护最完整的一处。
    老宅是郭家的住宅,现存的只有前后相错的两栋平房,共10间,虽不是二层楼阁,却也宽阔大气,不论建造水平还是精致程度,都不在徐氏古楼之下。现在房子已无人居住,大门紧锁,因为不能进入后院,无法看到后宅的全貌。
    据村民说,当时的宅子非常大,很气派,院子里有荷花池,养鱼,取“年年有余”之意。1985年,岚山头街道通街时,前边的房子都被拆掉了。
    对于古宅的建造者,村里有两种说法,一说房主是郭永诚,山西洪洞县著名的晋商。商行的名号是“永泰号”。另一说法是,郭永诚是商行名号。两种说法现在已无法查证,但是后一种说法得到了郭家后人郭秉让的支持。
    郭秉让兄妹15人,他排行老六,现年已83岁。3月20日,老人告诉我们,当时祖上是逃荒到岚山的,来了兄弟两个。后来因为生意需要,郭家留下了两个孩子,其他人回了山西老家,至于房子是谁建造的,他并不知道,他不知道爷爷的名字,也从来没见过爷爷。
    据考证,当时郭家商行专门经营盐业、票号等商业。岚山头是个重要的产盐地区,而山西省极缺盐。郭家兄弟迁居岚山后,看到这一商机,修造了商行,投资营业。古代盐由官府控制,普通商人无法参与运营。聪明的郭家兄弟先用盐卤腌制鱼货,再用鱼货卤水腌制蔬菜,制成的咸菜用船装载,经过运河运送到山西省大同等地售卖,再把山西的煤炭及土特产运回山东出售。郭家的生意越做越大,遍布全国多个省。
    在郭秉让的记忆里,老宅前边有个商店,主要卖布匹杂货。渔业商行主要售卖各种海货、腌制蔬菜,由家里两条黄花船运至上海江浙一带。后来,生意越做越好,郭家在安东卫开了分号。此外,郭家还开了药铺,是岚山一带有名的中医。
    郭家商行极大的繁荣了岚山头的市场经济,促进了晋鲁文化的交流,在当时影响很大,岚山头街道至今还流传着郭家的“神庙借潮”和“活财神”的故事。“神庙借潮”说的是:一次,郭永诚制作的一批海产品因大潮没到,无法启航,运不到上海,眼看就要烂掉。郭公率家人来到龙王庙烧香祈祷。果然,大潮先期到来,郭公门前搁浅的大船乘着潮汐如期起航。人们都说郭公跟龙王爷通上了关系。
    “财神爷”的传说就更神乎其神了,郭家兄弟一次到南方做生意,有人在一处寺庙发现了一些无用的生铁,而郭家兄弟拿起来一试,铁球很轻,不是真的生铁。郭家兄弟猜想,金银的质量要轻于生铁,当时的僧人很有可能是把金银浇筑到了生铁里,郭家兄弟买回生铁溶出,果然是一些金元宝。就这样大家传开了,说郭家兄弟火眼金睛,可以“点石成金”,所以才拥有了万贯家财,被称为“活神仙”。
     传说终归是传说,不足为信,但是传说从另一个方面说明,郭家兄弟智慧超群,经营有方,而且郭家商行对岚山的经济发展影响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