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吗?在那两棵大樟树的后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的建筑就是了。”5日,记者一行驱车刚进入太子镇四门楼村,四门楼村村支书徐新高就指着村落对面的独立于田野中一栋连着数重的青灰色建筑对记者说,“那就是我们村的徐氏宗祠”。
可远观瞻亦可近端详
将车停靠在路旁,徐新高去找村中的老者拿开启古老徐氏宗祠的大门的钥匙,沿着草色枯黄的田埂路,向隐在两棵岿然独立的大樟树后的古老的徐氏宗祠走去。
走过两棵大樟树后,徐氏宗祠的整体外观便清晰地呈现了出来:一幢连着三重的古雅而带有徽派风韵建筑。大门正上方写着“徐氏宗祠”四个镀金大字,正面的檐口有四堵对称的马头墙,屋脊双龙对着中央的宝塔相向戏珠,侧面青灰色的墙体和青瓦在夕阳中微微泛白,飞檐如翼,檐下部分以白色的宽线条勾勒出屋顶的轮廊,如一位历经沧桑却愈显平和安详的老人。
走到宗祠门口,记者看到,四堵马头墙上还雕刻有精美的图案,虽久经岁月,图案模样却清晰可辨。古宗祠的两侧的马头墙上方还塑有天狗,这便是古人所说的天狗望月。“四堵马头墙上的图案是两两对称的,外侧的马头墙正面下方是一只匍匐倒立的鹿,鹿头顶的角和眼睛依旧线条清晰,鹿的上方是几支翠竹;内侧的下方的图案是一只夸张化的绿色狮子,上方的图案像是两个翘立的屋檐。”徐新高解释道。
“吱”的一声,两扇朱漆已略显斑驳的大门打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大天井。天井铺着矩形的青石,中有一口直径约半米的古井,青石缝中及井口长着一尺来长的野草,已经枯黄。徐新高说:“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古物保护不力而被盗。为了保护好这座古宗祠,平时宗祠的大门都是锁着的,钥匙由族中一位长者保存着,没事不会轻易开门,所以青石缝隙里的野草借着来自天井的雨露生生不息。”
天井对面的中堂正上方写着“若木有本”四个楷体金字。徐新高告诉记者,相传徐氏家族的先古祖先名叫“若木”,所以后人才挂了这样一块匾额。正对中堂的是一个雕梁画栋的戏台,四门楼村有每隔八年唱一次太皇戏的习俗。每逢唱太皇戏时,村民就是坐在中堂看对面的戏台上上演的太皇戏的。中堂两侧是有着镂空雕花的钟鼓楼,从一侧的钟鼓楼拾阶而入,出现在眼前是徐氏祠堂的后堂,后堂中央是一个色彩斑斓的雕花神龛。
道不尽的历史与传说
徐新高介绍道,徐氏祠堂始建于嘉庆年间,后因战乱等多种原因遭到严重破坏,宗祠遂于清朝光绪二十五年(公元1899年)重建;在后来的“破四旧”中再次遭受破坏,所幸者,主体部分完好,1994年遂又经过一次修缮。
提起这光绪二十五年的重建,徐新高又讲出了一段关于徐氏宗祠以及一位徐氏族人的历史故事。1841年,一个后来名为徐庭堂的男孩在兴国州宝政里四门楼出生了。少时家贫,但聪明过人,后来跟二哥在太子庙街的徐永春棉花行里当差,遇挫后改做麻行。徐庭堂当上了掌柜并表现出了出色的商业才能,生意兴隆,很快占领了阳新及周边地区的麻行市场,成为声名显赫的富商巨贾。心地仁善的徐庭堂赚钱后想为家乡做一点事,思来想去都没想到好点子,后听闻族中人想修当时日渐破落的宗祠而苦于资金不足,遂灵光一闪,出巨资补足缺款,修成了眼前的这座徐氏祠堂。当长约80米、宽约18米,设计精巧的徐氏祠堂出现在族人面前时,徐庭堂也赢得了敬重与爱戴。
因种种善举而声名远扬的徐庭堂,后应上海一位吴姓商人之邀去了上海,开设了徐永春麻行。轻车熟路的他不仅垄断了上海的麻市,还打击了日本等洋行,一时间声名鹊起,享誉上海。
历经沧桑的古樟树
欣赏完这座古宗祠,记者在返程中又去细细观瞻了来时路上的两棵古老的樟树。
离徐氏祠堂较近的一棵,约有两人合抱粗,但令人感叹不已的不是它的粗壮与茂盛,而是树上的一个足可容下两人的大洞。这棵樟树的树干中间完全是空的了,还有一个大得可以看到对面的破洞。据徐新高说,这棵树曾经遭遇雷劈并起火,树的主干部分烧空。遭到如此大的创伤,这棵古樟却奇迹般地活着,枝叶愈见苍郁清翠。
不远处还有一棵古樟树。记者量了一量,竟有三人合抱之粗。树干上有一块县政府2009年制的标识牌,上面写着“中国一级古樟树,树龄500年”。粗壮的树干如撑着一把巨伞般撑起无数枝桠,直上云天。据徐新高粗略估计,这棵500年的樟树伸展开来所占的范围约有一亩地。
两棵古树如两个忠诚的卫士一般护卫着徐氏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