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统一中国,曾数次“巡行郡县以示强”其中“东游海上, 行礼祠名山大川|及八神”,则兼有求神仙不死药之目的,于是留下 了徐福东渡千古之谜。
记徐福出海,应首推《史记》,嗣后诸多史籍、方志、杂书相继记 载欲究徐福之行踪,推本溯源要以《史记》为线索,探赜索隐应将 方志作参考。
《史记》是一部结构严密、内容丰富的百科全书式通史,向以 信史”著称,诚如班固所言,其对秦汉两代之记述尤为翔实。司马 迁著《史记》,不仅吸取了六艺经传的传统知识诸子百家的精辟论 说、杂书野史的丰富记载和石室金匮的档案资料,而且还把他“西 至崆峒、北至涿鹿、东渐于海、南浮江淮”耳闻目睹的大量事实,写 进了他的著作。司马迁生活的时代,距徐福出海近百年,清代方志 学家章学诚曾言,编史修志“地近则易核,时近则迹真”司马迁还 当过汉武帝的太史令,他不仅随汉武帝“巡祭天地诸神名山川而封 禅”,而且还“入寿宫侍祠神语”,在直接参与的这些活动中,对徐福 的诸般所为定有所闻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故谓之实 录”的《史记》,是我们探求徐福行踪的重要依据。
要从《史记》中解开徐福之谜还必须解决方法问题。唐司马贞在《史记索隐》后序中,曾对司马迁评曰其人好奇而词省,故事核而文微”,所谓文微是指语言精妙、文字深奧和言简意赅,因此,在研究《史记》中有关徐福的记述时,力求鞭辟入里,不可浅尝辄止其次,《史记》用字极为严谨规范,仅始皇到琅琊之记述,就有“登”琅琊“至”琅琊“辶”琅琊“走”琅琊“抵”琅琊等,是故顾炎武在《日知录·泰山立石》中赞叹曰“古人作史,文字之密如此”,对《史记》中有关徐福的记载,必须一字一句反复推敲,探幽烛微,求其真谛。再次,司马迁在处理记事中的详略、交叉和重复等方面,很有卓见和独到之处,一段材料放何处为好,必斟酌再三,衡量轻重,以定去取,《史记》中“语在某篇”事见某篇”之例甚多,徐福之事在《史记》中的“本纪”年表”书”和“列传”中皆有记述,只是角度、内容和目的不同而已,要统观全书,不可把每个篇的记载孤立起来看。还有一点,就是切忌望文生义、主观臆断,目前已发表的研究徐福事迹之文章和已出版的书籍中,有三个较为明显的错误:一是“始皇并海上”之“并”字,本应作“旁”字解,但有的把“并”字解释成行船于大海,这就大错而特错了;二是把始皇“东游海上”和“复游于海上”中的“海上”二字,误以为泛舟遨游大海,此处“海上”是指沿海区域,如“燕齐海上之方士;至于大海之内,《史记》中则用“海
中”二字,如“船交海中”海中大神言”三是有的把“平原广泽”当作一个地名,甚至旁证索隐,乱加猜测;平原广泽”是指水汇草茂的一片肥土沃壤,决不是一个什么地名。在这些重要问题上搞错了,必将徐福出海之研究引入歧途。第62页
福同另一个出海求药者的下落,是用不同的语言加以表述的,记韩众(一作韩终)“去不报”,记徐福为“止王不来”“去不报”是指下落不明,“止王不来”是指与朝廷脱离关系。前者是杳无音信,后者是罢朝不归,二者是有区别的。司马迁用词之严谨、准确、规范,由此可见一斑。至于徐福到达亶洲之说,乃《史记正义》引唐代地理书《括地志》所言方志是记述地方情况的综合性资料著述。一般史书不论是编年体、纪传体和纪事本末体,都是纵向记述;而方志则横向记述,即将某一地区自然和社会的历史与现状,分门别类,以时为序,秉笔直书。方志分类科学,体例严谨,取材丰富,经世致用,不仅具有“资政”“教化”的功能,而且也为历史研究起到“拾遗补阙”的作用我国的方志有全国性总志和地方志两大类在我国许多著名的地理总志中,如唐李泰《括地志》、唐李吉甫《元和郡县志》、宋乐史《太平寰宇记》、宋王存《元丰九域志》等皆有与徐福出海有关之记述。地方性志书如元于钦《齐乘》、诸多版本《山东通志》和《诸城县志》、《胶州志》、《即墨县志》、《灵山卫志》等,对徐福出海更有具体、翔实的资料。
关于徐山的记载
徐山在今青岛市黄岛区辛安镇驻地南3公里,小珠山东,海拔87米,面积1平方公里。该山大部辟为粮田,仅存一土岭。方志对徐福出海的记述,以徐山为最。《史记》没提到徐山,《三齐记》首次将徐山与徐福出海联系在一起,该书记曰:“小珠山又东,徐山,方士徐福将童男女二千会此,入海采药不返。”《三齐记》是晋代的古方志,晋司马彪《续汉书·郡国志》的注中,最先引用了该书,是书现已散佚
《太平寰宇记》在记述徐山时,亦引用《三齐记》曰“徐山,《三
细研《史记》,对徐福出海东渡之事,大致可以肯定以下六点
第一,秦始皇三到琅琊,其活动中心是在琅琊台和琅琊湾。古书中之琅琊所指不同,春秋时为齐之古邑名,秦时则有琅琊郡、琅琊县、琅琊山、琅琊台、琅琊港和琅琊湾等名称。始皇所至究为何处?《史记》中写的很清楚。二十八年“南登琅琊大乐之”,只一个“登”字,即说明是上了琅琊山:二十九年“遂之琅琊”,没有具体指明地点但在《封禅书》中提及“其明年,始皇复游海上,至琅琊”这仍是指琅琊台;三十七年“令入海者赍捕巨鱼具…·,.…自琅琊北至荣
成山”,很显然是自琅琊湾出发。至于秦二世所到,亦是琅琊台,因他要“刻始皇所立刻石”
第二,徐福曾三次谒见始皇言神仙事。始皇二十八年、二十九年和三十七年曾三次到琅琊,其中二十八年和三十七年两次与徐福会见,《史记》中已载明。二十九年至琅琊,《史记》是这样记述的“登之罘刻石………旋,遂之琅琊,道上党入。”用字不多,足见其行色匆匆,至琅琊之意,实为察徐福出海之事。至于是否见到徐福,还应从《史记。淮南王安传》中找答案,该传写徐福出海无获而返,伪辞海中神嫌礼物太薄,要徐福贡献童男女与百工方可。此事此言在始皇二十八年和三十七年未见记载,以理忖度,定为始皇二十九年之事无疑。
第三,徐福曾有过两次大规模出海活动。根据《史记》中《始皇本纪》、《封禅书》和《淮南王安传》的有关记述,可以把徐福的出海活动作如下归纳:始皇二十八年徐福上书言神仙事,获准后出航,失败而归;始皇二十九年,徐福以海中大神索要厚礼塞责,赚过始皇,蒙准进行更大规模和较长时间的准备工作;始皇三十七年,徐福在秦始皇的亲自督促下,扬帆东渡,一去不归。在始皇二十九年至三十七年间,徐福还进行过多次小规模近海试航,是故始皇三十
五年有“徐福等费以巨万计终不得药”之语,始皇三十七年又有“入海求神药数岁不得”之文
第四,琅琊是徐福两次大规模岀海的运筹处和启航地。徐福是出海的组织者和指挥者,秦始皇则为决策人,两人多次相见在琅琊,运筹于此已无庸质疑,况琅琊港自春秋战国至秦代已初具规模·诸如修造船只、港内停泊、物资补给及征集船工等皆有无可比拟之优势。司马迁在始皇三十七年出海之事中,又结结实实地加上了一铲自琅琊北至荣成山”,由琅琊出海,似乎已成无可争辩的定论了。当然我们也不能用今天的出海远航条件来比较,当时也不可
能在琅琊启航时就万事俱备,船队沿海而行,有时要停靠补给,有时要汇集船只,有时要装载人员,必然会沿航线留下许多行踪遗迹,于是便产生了某些局部地区之微观记述与《史记》之宏观记述的差异。
第五,徐福两次出海的动机是不同的。徐福是一个生长在齐国沿海地区的方士,具有星象天文知识和丰富的航海经验。笃信海外有三神山和长生不老药,不完全是司马迁所说的那种“怪迂阿谀苟合之徒”始皇二十八年他上书请命,愿为始皇求蓬莱不死之药,其动机是想“显于诸侯”而建功立业。及至第一次出海失败后,徐福之初衷逐步有了变化,其原因有三:一是连遭失败;费多恐谴”二是始皇对徐福亦非深信不疑,三十二年“游碣石,考入海方士”,三十五年怒曰“徐福等费以巨万计,终不得药,徒奸利相告日闻”三是始皇三十四年与三十五年相继焚书坑儒,特别是坑死方士、儒生四百六十人,使徐福惴惴不安,深感自危。由是,徐福萌发了逃亡之念,欲自海外得一平原广泽,终老不归。始皇三十七年徐福第二次出海所带之物品亦大有文章,三千童男女、五谷种子和各种能工巧匠皆非神仙所需,三神山既有不老之药,又何求五谷与百工?显然是为逃亡海外之生计所用。
第六,司马迁对徐福的行踪归宿作了明确交待。司马迁生活的时代距徐福出海不到百年,加之他作为太史令随汉武帝数次东至海上,对徐福的行踪是清楚的,故《史记》中曰“徐福得平原广泽,止王不来”这个“平原广泽”使不少研究徐福的人如坠五里雾里,都认为是一个地名,实则谬也。只要细心阅读一下《史记·司马相如列传》,就会豁然开朗,原来“‘平原广泽”是指水汇草茂、肥土沃壤的地方,不是某个地理实体或区域的名称。司马迁并不知徐福所到的这个海外之域是何名称,只不过是把许多知情人向他绘声绘色的描述,用这四个字加以概括而已。此外,司马迁在《史记》中把徐福同另一个出海求药者的下落,是用不同的语言加以表述的,记韩众(一作韩终)“去不报”,记徐福为“止王不来”“去不报”是指下落不明,“止王不来”是指与朝廷脱离关系。前者是杳无音信,后者是罢朝不归,二者是有区别的。司马迁用词之严谨、准确、规范,由此可见一斑。至于徐福到达亶洲之说,乃《史记正义》引唐代地理书《括地志》所言。
二
方志是记述地方情况的综合性资料著述。一般史书不论是编年体、纪传体和纪事本末体,都是纵向记述;而方志则横向记述,即将某一地区自然和社会的历史与现状,分门别类,以时为序,秉笔直书。方志分类科学,体例严谨,取材丰富,经世致用,不仅具有“资政”“教化”的功能,而且也为历史研究起到“拾遗补阙”的作用我国的方志有全国性总志和地方志两大类。
在我国许多著名的地理总志中,如唐李泰《括地志》、唐李吉甫《元和郡县志》、宋乐史《太平寰宇记》、宋王存《元丰九域志》等皆有与徐福出海有关之记述。地方性志书如元于钦《齐乘》、诸多版本《山东通志》和《诸城县志》、《胶州志》、《即墨县志》、《灵山卫志》等,对徐福出海更有具体、翔实的资料。
关于徐山的记载
徐山在今青岛市黄岛区辛安镇驻地南3公里,小珠山东,海拔87米,面积1平方公里。该山大部辟为粮田,仅存一土岭。
方志对徐福出海的记述,以徐山为最。《史记》没提到徐山,《三齐记》首次将徐山与徐福出海联系在一起,该书记曰:“小珠山又东,徐山,方士徐福将童男女二千会此,入海采药不返。”《三齐记》是晋代的古方志,晋司马彪《续汉书·郡国志》的注中,最先引用了该书,是书现已散佚。
《太平寰宇记》在记述徐山时,亦引用《三齐记》曰“徐山,《三齐记》云:始皇令术士徐福入海求不死药于蓬莱、方丈山,福将童男、童女二千人于此山集会而去,因曰徐山”。《太平寰宇记》为北宋乐史编著的地理总志,作者杂取山经地志,采摭繁富,考据精赅,可补史籍之缺略。
继之,《齐乘》记曰徐福将入海,会于此山。”《齐乘》为元代于钦所撰,是现存记述山东最古老的志书。于钦是山东青州H人,又长期在山东为官,见闻较多,叙述简赅。
清乾隆版《胶州志》记曰“徐山,在灵山卫北,《史记》始皇二十八年,命齐人徐福发童男女数千人入海求仙。《齐乘》:‘徐福将入海,会于此山’”民国版《增修胶志》的《疆域志·古迹》中记曰徐山,徐福将童男女入海处,旧志据《齐乘》而未知其本,及读《寰宇记》所载徐山,乃释然矣。《记》引《三齐记》云始皇令术士徐福入海求不死药于蓬莱、方丈山,徐福将童男、童女二千人于此山集会而去,因曰徐山。据此,则山之以徐福得名,其说已古。
宋代官修地理总志《元丰九域志》中,在诸城县条目下只列了琅琊、徐山这两个山名,当时诸城疆域中较此二山高大者甚多,足证史学家对徐山之重视自晋代至今。
许多志书竞相记载徐山,说明该山与徐福出海确有密切关系。其核心就是徐福在此处集会童男女并登船远航,各志书除反复记述此事外,别无其他内容。笔者也认为徐山与徐福有关,但决不是他出海的启航地,而是他于始皇二十八年首次出海集合和装载童男女的停泊点。当然,也不排斥徐福第二次出海仍在此集合过童男女,但徐山之得名,主要是因第一次出海之故。其理由是:一、《史记·淮南王安传》所载乃徐福第二次出海,该文记曰:遣振男女三千人”,振亦作倀,指十岁以上、十二岁以下之幼童,意为这次出海带了三千童男女,但在各种志书的记载中,皆无三千之数;二、始皇二十八年徐福首次出海,因时间急促,必然就近征发民间童男女,会集于自琅琊出海必经的徐山,始皇三十七年第二次出海所需之童男女,于无棣之北筑千童城居之;三、清乾隆版《胶州
志》中,特别写明在始皇二十八年,徐福在徐山发童男女数千人入海求仙;四、徐山不在海边,无停泊船只的自然条件,亦非通衢大邑,不具备提供远航的物质条件,仅作为徐福出海的童男女集合地,而声名张扬,为史学家所采撷关于斋堂岛和沐官岛的记载斋堂岛位于今胶南市琅琊台东南海中。《诸城县志·山川考记曰“岛在琅琊台东南十里。…“…岛南北袤五里,广二里,距西北海岸十五里,出入必以舟。地肥腴,多萑荻,亦宜五谷,又产海枣、紫竹、黄精、耐冬花。始皇登琅琊时,侍从斋戒于此,故以之名岛,岛可容船百余只。”新编《胶南县志》载曰“斋堂岛,位于琅琊台东南海中,由南、中、北三岛接连而成,全长1.6公里,宽0.25公里,面积约0.4平方公里,海拔69米……·岸线周长约5.18公里,沿岸多礁石,唯西北处为沙底,可泊船…,…岛与陆地有斋堂水道,可通60
吨拖轮清乾隆版《诸城县志》载,岛上有古斋堂(‘文革’时拆毁为秦始皇侍从斋戒处,故名斋堂岛。”沐官岛位于今胶南市泊里镇西南棋子湾口处。《诸城县志·山川用考》记曰♀“沐官岛,亦可容船十只。岛在琅琊台西南四十里,亦始皇从官斋沐之所距北岸十里。岛南北袤二里,广一里。”新编《胶南县志》亦记曰:沐官岛,位于棋子湾口处,南北向,长约1.2公里,宽约0.3公里,海拔12.1米。退大潮时可徒步出入……·此岛为秦始皇从官斋沐之处,故称沐官岛。”古人在祭祀之前,沐浴更衣,不饮酒,不吃荤,整洁心身,以示诚敬,谓之“斋戒”。孟子曰:“斋戒沐浴,则可以祀上帝。″斋堂”沐官”二岛,与始皇游琅琊台、祀“八神”和求神仙药皆有关。出海求不死药要斋戒沐浴,登琅琊台祭祀“八神”之一的“四时主”,亦须斋戒沐浴,照此说来,始皇在别处祭祀“八神”中的其他神皆应斋戒,但这些斋戒之地已无声无息于世,惟此二岛夤缘徐福东渡之事,至今名闻海内。
关于徐福岛的记载
徐福岛,又称大福岛,位于青岛市崂山区南窑半岛南侧250米海中清同治版《即墨县志》记曰“徐福岛,县东南五十里,相传徐福求仙住此,故名。新编《崂山县志》亦记曰“大福岛,南窑半岛南侧250米,面积0.8平方公里,海拔87.5米,传徐福为秦始皇去瀛洲求长生不老药由此乘船出海。”青岛市史志办公室选编之《崂山诗文选》,收有雍正年间即墨诸生黄体中之《徐福岛》:东海茫茫万里浪,天水何处是扶桑;海船一去无消息,徐福当年赚始皇。”由琅琊湾沿海向东北航行至荣成山,徐福岛是必经之地。《史记》载:始皇三十七年,以连弩候射大鱼;自琅琊北至荣成山”,徐福岛恐与此行有关顾炎武认为《史记》中之“荣成山”乃传写之误,应为劳成山;在明黄宗昌《崂山志》的序言中,顾炎武又从崂山名称之来源进一步证实了秦始皇曾登崂山。切不论顾氏之论断是否
正确,但始皇欲至荣成山必经此岛无疑,在此处驻跸、停泊、补给或集合船队都有可能,至于徐福东渡由此始航,不敢贸然苟同。
关于卯兮城、千童城和千童县的记载据旧志记载,河北沧州地区的黄骅县和盐山县之间,有一个秦代古城,名曰“呲兮城”。卯音贯(guan),儿童束发成两角的样子,诗·齐风。甫田》云?总角卯兮。”彭年总纂《畿辅通志》记云,传说秦始皇派徐福带童男女数千人入海求仙山,渡海前,筑城给童男女居住,人称之为“卯兮
城”民国版《盐山新志》亦记曰:“卯兮城,城在今治东北七十里杨二庄之西北,始见舆地志,云高城东北有卯兮城,秦始皇遺徐福发童男女千人至海求蓬莱,因筑此城,侨居男女,号卯兮城。”乾隆版沧州志》亦记有此事。从《史记》分析,卯兮城的存在确有一定根据,集合数千童男女,非一日之功和举手之劳,必筑城而居之。但此卯兮城决非为始皇二十八年出海之童男女而筑,徐福该次出海,准备时间短促,而且旋即遇风而回,于二十九年再次见到始皇,如此倥偬迫促,不可能到千里之外去筑城征发童男女,只能就近征集,会于徐山出海。至于卯兮城,乃始皇二十九年以后之事,徐福第次出海失败后,假托海神之言,嫌始皇礼物菲薄,并索要童男女三千人等,迫于就近已无法征集,只得到当时较为富庶和人丁兴旺的沧州、无棣一带去强征童男女,所以就筑了这个卯兮城,这些童男女于始皇三十七年随徐福出海东渡。《太平寰宇记》中还记有千童城,其言曰:“秦始皇遣徐福将童男女千人入海求蓬莱不死之药,筑此城以居之。”《中国地名大辞典》除肯定有千童城外,还具体地记述了该城“在山东无棣县西南境”笔者认为千童城即卯兮城,但不在无棣县西南境。在许多地理总志和地方志书中还记有一个千童县,并认为此即秦之千童城,这就大错而特错了,造成此错之源头就是唐李吉甫
的《元和郡县志》。汉武帝封河间王子担为千钟侯,封其地为千童(一作重,又作钟)县,故城在河北南皮县东南八十里,汉灵帝时改
称饶安县。《元和郡县志》的饶安县条目下书云“本汉千童县,即秦千童城,始皇遣徐福将童男女千人入海求蓬莱,置此城以居之,故
名。”《元和郡县志》中就这样把千童县与千童城即卯兮城)硬扯在起而混为一谈。自唐代之后,陈陈相因,谬种流传,致使《辞源》
《中国地名大辞典》在记述此事中出现矛盾,本文无意对此专论,只提及而已。
关于徐乡县的记载
徐乡县,汉置,属东莱郡,因徐福入海求三神山而名,东汉时并入黄县,故城在今龙口市乡城镇。元于钦《齐乘》记曰:“盖以徐福求
仙而得名。”秦始皇和汉武帝都多次到过黄、腫秦代黄县包括今龙口市和蓬莱县,上述地区确也流传着不少关于徐福的传说,从秦代海上交通来看,登州湾也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徐福出海的启锚地决不在这里,《史记》中已写得很清楚。可以初步确认,徐乡和登州湾是徐福第二次出海的一个重要的“中阃站”始皇在之罘射死大鱼,完成了为徐福出海的“护航”任务后并海西行归去,徐福在之罘、徐乡和登州湾一带进行了休整和补给,特别是将无棣西北步P兮城的童男女集会于徐乡,登船后扬帆东渡,继续去完成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海外移民。
关于望海台的记载
清《嘉庆一统志》中莱州府古迹部分,记有望海台,此台在潍县东北,“或言秦始皇升以望海因名”也许是始皇在登州湾送走徐福之后,沿海而行返回咸阳时,又在此处怀着希冀和期待的感情,眺望徐福庞大的船队,乘风破浪,义无反顾地驶向天水相连的远方关于秦山岛的记载江苏赣榆县东四十里海内有秦山岛。据《中国地名大辞典》记:相传秦始皇尝登此山勒石,今存。山前名棋子湾,西南水底有神路
三十里,阔数尺,由岸直抵山麓,亦传为始皇所筑,洪涛浸激,至今不圮”此段文字出处不详,且未涉及求仙出海之事,登山勒石亦无书证和物证,无法考订
关于秦皇岛的记载
秦皇岛因秦始皇曾到此而得名,秦皇岛市海港区东山有“秦皇求仙入海处'古遗址。《临榆县志》中的《舆地篇·山水》记曰秦始
皇求仙驻跸于此。”据《史记》载,始皇三十二年东临碣石,遣卢生、韩终(一作众λ侯生、石公等求仙人不死药,始皇曾驻跸于此,唐贞观十九年太宗李世民经此,有《春日观海》诗曰“之罘思汉帝,碣石想秦皇。”秦皇岛与琅琊、徐福皆无关,不再赘述
(三)
始皇三至琅琊,虎贲伴驾,百官扈从,风尘仆仆,兴师动众,意欲何为?冀求不死药耳。欲得药必出海,由是,留下了徐福千古之谜。始皇至琅琊与徐福求仙药密切相关,研究始皇到琅琊与探求徐福寻仙山是并行不悖、相辅相成的。胶南市为此而成立的学会,将琅琊与徐福放在一起,名之为琅琊暨徐福研究会,这是非常恰切的,也说明我们的思路是十分正确的。徐福出海东渡的影响和意义,目前尚未得到充分的认识和评价,其原因在于许多可贵资料尚未深入挖掘。今后研究会的首要任务,就是进一步征集和发掘资料,要像我们前几年编修《胶南县志》那样广征博采,上下求索,掌握大量的和有用的资料。没有充足的资料,是很难进行学术研究的,任重道远,大量的工作要靠一批有识之士去干,当然也要靠有远见卓识的领导来支持。当前对琅琊及徐福的研究,既要进行学术性的探讨,通过对史料的考订和对文物古迹的鉴别,进一步解决许多历史疑问;更重要的是应使我们的研究工作能够为改革开放和“两个文明”建设服务,为宣传胶南和开发胶南服务。琅琊台秀出山东,魅力不减当年,襟碧海,揽珠山,挟斋堂、沐官二岛,景色殊丽优美的自然景观和丰富的人文景观,是开展旅游活动的风水宝地。深信琅琊暨徐福研究会定能为开发胶南作出贡献值此琅琊暨徐福研究会成立之际,不揣谫陋,草成此文,望识者指正
(本文作者单位:山东青岛市史志办公室)